“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對聖上不敬!”
因悟平番反天之論,鹹福居裡一時鴉雀無聲,食客、跑堂的、前台掌櫃,甚至後台廚子,沒一個心底不是起了軒然大波的。
稍會兒,當衆人反應過來,那時最先開始說起皇帝修思子宮的年輕書生這會兒也最早開口,兩手握着、搖搖朝東方敬去,鑿鑿質問。
悟平隻冷眼看了、一聲哼笑,“區區過客罷了。”
“呵,”那書生聽了、聯看衣着,更是輕視了很多,又自是“逮着了理”,便鼻孔朝天、無比橫氣,
“管你是誰,敢誣陷聖上,就得扭送官府!定你個滔天大罪!”
話了那書生使眼色給适才一齊稱贊皇帝的同行人,另書生立馬會意,離了位跑開,怕是去通知官府了。
“不過區區書生,也敢妄托天子,當真給的你好大的臉,你又是誰,在那妄論天子家事。”
悟平回道,話裡毫無色彩情調,刻闆得好似機器人。而事到如今他亦再無呆下去的必要,至于美食,于此刻也無了意義,早失了心情。
由是取出小把碎銀擱桌上,約莫二三兩,付這三菜一飯綽綽有餘,還能有不少找錢——悟平愛錢,但這會兒也無所謂這點錢了。
“結賬。”便大喊過,朝食肆外走去。
“你想走?”那書生見狀張開雙臂攔在門口,十分強橫,
“對天子不敬後還想走!你這妄徒休想逃脫,非叫你去了官府、見了知府大人,知道這天下還有王法不可!”
“滾開。”悟平不緊不慢道。
他眸子直視,看都不看那左一個“天子”、右一個“王法”,瞧是斯文、怕隻是投機取巧之徒的書生。
“呵,我打死不會讓的!”
讀書之人尤講究臉面,書生見面前小厮樣人不将他放在眼裡,心裡更來氣惱羞成怒,暗忖等會見着知府大人,定好好說上一筆。
…
悟平無心與書生繼續争纏下去——他于他就如犬吠,狗朝他吼,悟平是沒興趣一樣吼回去,更無意等着官府人來、徒增麻煩,
便幹脆擒了書生衣領,使力直将他舉起、壓着食肆的牆,而後變擒為掐,狠狠掐了脖子,
可歎那叫嚣無比的書生在此過程中竟毫無還手之力,因脖子被掐緊而臉色脹紫通紅,兩手搗騰着、兩腳撲着,竟分毫不能起作用,
“你,你要做什麼。大、大庭廣衆之下,你還敢、還敢殺人不成。”
掐的緊了,漸漸難以呼吸,那書生十分艱難講道。
旁的與之同行的書生平日來盡不過“之乎者也”、吟詩誦對,哪見過像對小雞一樣、毫不費力提了就掐脖子的仗勢,立馬吓的傻在了原地,硬生生看着,不知怎麼辦了。
其他食客見到這樣情景,真一個兩個也都呆愣了,筷子在手裡停着,嘴裡的肉還沒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瞅着,好在店裡那幾個看戲看久了的江湖客領略過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但看鬧到這般,他們心中紛紛覺得小厮太過過分,由是豪氣一上來,挺身而出,
“住手!”有人大喊說,快步前來。
悟平見狀眼睛後瞟過,另隻手一拍近旁的桌朝後一揚,内力作用下那桌上的幾隻酒杯皆離了桌如離弦之箭筆直朝幾個江湖客射去,速度極快、叫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