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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的書生臉色越紫越紅,悟平發了通火總算完全清醒,壓制住澎湃、翻滾的氣血内勁,意識到行為過了度、方才松了手,那書生将死逃過一劫,立馬捂着脖連連喘氣,“咳,咳”卻因呼氣呼得急了,還大咳了幾聲。
而悟平卻不慌不忙拿起一隻酒杯,翻過來繞過去把玩着,爾後稍稍用力,那酒杯碎成了瓷渣。
“奉勸閣下一句,”悟平瞥地上書生,眼神寒徹尖利,
“不清楚内情的事,不是自己該談論的事,閣下還是勿要多說,急着發表自己意見,碰上脾氣再差點的人——閣下會死的。”
話罷,不待那幾江湖客來攔,悟平出了食肆、解了馬,翻身上去一巴掌往馬肚上拍了,棗紅馬吃痛,馬蹄踏踏,即刻奔馳走了。
便适才鹹福居裡争執喧嘩的一切,都恍如鬧劇一場幻夢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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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駕——”
出了靖陽城,腦袋發熱得任自己騎馬狂奔,加速到不能再快,似要将心中的一切激蕩不平都在這狂奔中宣洩了才好。
悟平雙眼幾分通紅,奔到他無力了、不想奔了,山道上他這才勒了馬減了速停了下來。
……
“啊————”
但聽一聲浩蕩長嘯,悟平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着青山嘶吼,青山似也感覺出他的憤怒悲戚,以同樣的“啊——”的回聲答複。
而悟平仍不算完,“艹NM,Fuck!為什麼在我剛剛平靜的時候又要來打擾!”
正是四下無人,他繼續不加壓制得大吼,但且随心随意——他該需要好好得、痛快得、全然不管不顧得大吼大叫,
“賊老天,你就是這樣對待十世善人的嗎?
前生是孤兒、被人收養;今生好不容易見着親生父母、有完整幸福的家,你又奪去我所有的家人,叫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背負苦痛,還不能手刃仇人!
你就是這麼對待好人的嗎!就是這麼的叫做好人的付出代價、叫壞人長命百歲嗎!
那我要這十世善人做什麼?我要這十世善人有什麼用!老天,你回答我啊!回答我啊!”
悟平張口痛罵,一會手指戳向自己心口,一會拳頭握緊揮向地面,字字泣血、句句錐心。
敢口口聲聲這樣質問斥罵天的,他絕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一個。可不管他如何質問斥罵,“天”總不能真的答應他,予他緣由解釋。
悟平便隻得越罵越無奈,他悲從心起、涕泗橫流,脆弱的真的如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鹹福居裡的一起似都是假的。
“咚”
痛罵抽空了悟平的氣力,他一屁股當道坐了下來,耷拉着腦袋、精神好像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