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下落。”
但看永泰帝開口問說,平平的調子聽不出悲歡,可他常年久居高位,便是平常神态不發一語亦是不怒自威,叫人臣服膽怯、心中畏懼。
那匍匐的人不敢松懈——然皇帝吩咐的事久查未果,令他發憂發慌的很,每逢被召見問話總難免心裡突突發怵,生怕何時聖心大怒、治他個辦事不力的罪,他可就真栽了…
“回陛下,尚無、結果,”但眼下就算頭皮發麻也隻能硬挨得上,匍匐的人身子有些抖,話音略些發顫、可努力使自己保持平穩,補說,
“當年那案件之後,無人、知道那東宮侍衛将皇長孫抱往了何處,以緻、連個大體方向尚不知曉,所以臣、臣隻能派人在全國各地慢慢尋找,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的消息上報。”
“沒方向該怪朕嗎,找不到也該怪朕嗎。”永泰帝卻道,跟适才一般的腔調語氣,卻施威于無形,
叫那禀報的官員眼睛猛一睜,盯着禦書房的楠木地闆,心裡狠狠一驚,“砰砰砰砰”跳得驟然加速,忙重重磕了三下頭,“梆梆梆”的生響,
“臣惶恐,臣不敢!臣但無此意,聖上明鑒。”
“繼續找。”永泰帝隻不溫不火道,對那官員的叩首毫不動容在意,
“朕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見到朕的皇長孫,否則你提頭來見,你全家,也都給你陪葬算了。”
“臣清楚,臣清楚!臣叩謝皇恩,這就去辦!”那匍匐的官員忙應,又是好幾下叩頭,心裡着實恐懼的很,慌不擇路得隻想逃,可焉敢在君前失儀?由是半起身慢步退出禦書房外,也還不敢在皇宮内奔走,但少了禦書房内的高壓,心裡總算松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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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依屬開平道。涼城分壇是魔派聖神教在近邊偏遠之地為數不多的十餘大分壇之一。
尹玥從覺隐寺悟平那兒出來,第一時間便奔赴趕往了涼城,那涼城分壇的壇主聽聞少主駕臨,忙親出門恭迎不敢慢待失禮。
“涼城分壇壇主陳浩參見少主。不知少主駕到,有失遠迎,請少主降罪。”
能為一城壇主,陳浩在聖神教中的地位武功都不算太低,看着模樣年紀也約莫到了中年、都可做尹玥爹了,可在尹玥這個神教少主跟前,當着壇中一衆下屬的面,他還是得彎腰行禮,恭恭謹謹、按着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