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萱輕笑,揮手應他。對這孩子這時離去、她心中竟隐隐幾分可恥的竊喜,偷偷瞟了眼那俊朗的小和尚,心頭好生羞赧又不敢表露。
“師父,徒兒吃了飯再來向師父學本事。”東方勝卻不忙,轉又朝悟平行了一揖,
悟平颔首回他,“且去且去,師父等你。”
…
便孩子走後,隻剩着二人獨處,孟萱望着孩子跑開,輕聲笑說,
“勝兒看樣子很喜歡你呢~,濟衆。這孩子自小喪父,我看他,不僅把你當作老師、更是當作父親一樣看待,這孩子懂事、也确實聰敏好學,我一直都很喜歡。”
話落,她即調回頭看向悟平,頓了頓道,“怎麼樣,這些日在寨中可還習慣?我近來有些忙、無暇顧及到你,他們、可有為難你?”
“阿彌陀佛,”悟平口吻平淡,似全無味道的白開水,靜靜回看于她,
“甚好甚好,諸事順遂,有勞寨主費心。”
“那才好,那才好。”孟萱聽了這才有些放下些心來,
她兩手提着一個包裹背在身後,想予濟衆一個驚喜,默了默,卻是笑顔展露道,
“這清晨好不怡人,趁着陽日未曾高照、尚還令人涼爽,濟衆可願、陪我在這寨中走一走?”
…陪她在寨中走一走?悟平心下略一沉吟,還是先答應了下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但随寨主心意。”
“那好那好。”孟萱笑語盈盈,笑意珊然含蓄,卻是分外難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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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衆那時是在教勝兒認字嗎?”
二人在寨中行走,孟萱主悟平從,孟萱卻專往那靜谧幽深人少的地方去,慢悠悠得晃蕩。
走上會兒她看小和尚始終跟個悶葫蘆似、不開尊口,稍稍些失望,轉想畢竟是出家之人,沒視她若猛虎就已很好,自己于是張口問說。
悟平回道,“是,勝兒他字認不全,常來問小僧,小僧就教他。”
“如此、也是難怪,”孟萱道,“勝兒已是寨中這些孩子中字認得多的了,可…可惜寨中不說通文墨,連能識字的人都實在太少,我身為寨主平素又忙,沒時間教他們,實在、實在,”
“不過這以後有濟衆就好了,濟衆可以教他們,”失落自責着,孟萱卻突話鋒一轉,歡快說,
“我瞧濟衆教的法子新奇的很,那是什麼?濟衆自創的嗎?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我從來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濟衆是從哪知來的?還是自己想的?”
…他能自創?!他能自己想?!他哪有那個好本事!他隻是之前教了揚兒威兒,很有成效,這才又拿着教勝兒。
悟平聽了孟萱說,直個羞慚汗顔,忙道,
“不不,小僧根本沒這個能力,這符号、記字的方法都是小僧兒時認字時偶然遇到的一位高人教的,高人說那叫做‘拼音’,小僧覺得對記字十分有用,遂一直默默記在心裡,逢勝兒問小僧,小僧就教與他,以後為他注明拼音、他就可以自己認字。
阿彌陀佛,小僧唯願‘拼音’能廣泛傳播,方便天下的孩童讀書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