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是黃曆什麼日子,這一路可真夠熱鬧,姜辰剛與遭人排擠的女主錯身而過,便又遇見了暈倒在地的男主謝诤。
遠遠望去,隻見向來面色冷硬的謝诤,卷縮在鋪滿火紅楓葉的林間小道旁,身邊是半新不舊的自行車,與散落在地的包裹,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别樣美感。
姜辰在心底贊歎,不愧是男主,就連暈倒的姿态都分外讓人賞心悅目,令他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謝哥,謝哥!”
姜辰上前輕拍謝诤臉頰,用力狠掐了幾下人中,卻見他仍未醒來,便知這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上輩子他學的雖不是醫護專業,但基本急救常識還是有的,知道在情況不明時,最好不要胡亂挪動病人。
于是,姜辰将人輕手輕腳放平,探了探額頭、心跳與鼻息,便立刻騎上自行車,向着山腳下的破土屋沖去。
他準備将隐居在此,不喜見外人,曾有聖手之稱的張老爺子,請來給男主看診。
都說物似主人形,謝诤身高體長,買的二八大杠也同樣分外高挑,對姜辰這身量還未徹底長成的病弱少年來說,着實是有些夠嗆。
一路讓他騎得歪歪斜斜,好似下一秒就會摔倒一樣。
謝诤單獨租住的小院,與姜家一樣落座在村尾,隻不過方向相反,距離張老爺子隐居的土屋,還要更近一些。
他昏倒的地方,在去村尾的必經之路上,哪怕姜辰将二八大杠騎得晃晃悠悠,也僅花費不到五分鐘,便靠近了破土屋。
說來有趣,醫術高超的張老爺子,以及其他陸續避禍、求醫至此的大佬,本都是作者給男主準備的金手指。
可由于姜辰身體不好,姜家很早就與張老爺子結緣,甚至最後選擇落腳東籬村,也與他有很大的關聯。
等姜辰發現自己是穿書時,姜父早在張老爺子的授意下,刻意淡化了隐居在此,日常扮窮扮苦,不願引人注意的衆大佬。
這時不僅村民遺忘了這塊,就連本該與衆大佬十分相熟的謝诤,雖然仍舊隔着姜父,提供過不少幫助,但與他們接觸甚少。
此時正值雙搶,更不會有村民過來。
所以姜辰剛一看到破土屋的圍牆,便放心地将車鈴按得叮當作響。
叮鈴,叮鈴!
急促刺耳的車鈴聲,将一屋子老弱病殘,吓得驚坐而起。
他們立刻藏東西的藏東西,扮慘的扮慘,各自拿起腐朽不堪的鐮刀、鋤頭,或氣味難聞的飼料,分散到路邊、荒地又或豬圈,開始“哎喲哎喲”地辛苦勞作。
僅留唯一的壯勞力——陪着老父親一起來此求醫的胡建軍,出門去探了個究竟。
胡建軍穿着打滿補丁的土布衫,背上裝有零星枯枝的陳舊背簍,踩着破洞露趾的草鞋,手拿一把打卷的鐮刀,輕一腳淺一腳地,向着通向村子的小道走去。
他剛一到路口,便見姜辰如小孩騎大車,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地沖了過來。
姜辰見到來人,心神猛然一松,便開始手腳發軟,再也把持不住龍頭了。
胡建軍見狀立馬丢開鐮刀,向前跑去,如紮馬步般,身體微微下沉,肌肉隆起,手臂一橫,将快要摔成狗吃屎的姜辰,從自行車上架了下來,拍了拍背,叫他順口氣再說話。
但姜辰連連擺手:“胡叔,别…别管我,快去請張爺爺,謝诤…他倒在路邊了,離這沒多遠,他呼吸急促,心跳得很快,額頭更是燙的要命,我…我不敢動他,就騎着自行車趕忙過來找你們了。”
謝诤不知出于什麼原因,除了那群孤苦無依的半大小子,與誰都刻意保持着距離。
但即便如此,“謝老大”體格彪悍,武力爆表的莽名,胡建軍也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