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目的地一緻,但顯然同做任務的被迫“搭檔”可一點都不想和對方有任何關系,于是,剛到鐳缽街太宰治就不見蹤影。
黑澤陣望着原地頭疼、不知何去何從的廣進流浪,道:“廣津先生去忙自己的事吧,比起我,武力值為零的家夥更令人擔憂。”
雖然Mafia的上下級森嚴,武力為上,但這并不妨礙□□的許多人對黑澤陣先入為主,畢竟當衆反水的叛徒事可不算什麼好名聲。
比起黑澤陣,廣津柳浪顯然對太宰治更熟悉,更何況,以武力值出名的人也的确不需要他來擔心。
廣津柳浪點頭示意,轉身消失。
黑澤陣剛走兩步,系統跳出提示音。
【現分發任務二:觸碰太宰治的左眼,任務獎勵:24min存活時間,任務失敗:當衆裸奔在□□樓下跑三圈】
不是,玩這麼變态。
雖然黑澤陣認為身體不過是行走工具的一種,但這不妨礙他緊皺眉頭。
這次的失敗懲罰可簡單多了,不涉及生命,但也告誡他,這系統連他身體都可以控制。
啧。
麻煩死了。
黑澤陣光心裡想事,直到腳底下踩到易拉罐發出吱嘎一聲,才回過神來。
他走到了一條漆黑胡同裡。
身後有幾個小喽啰沖他吹口哨。
“呦,這麼年輕的妹妹——”
“獨自走在鐳缽街啊。”
流氓味可沖。
“你說誰是妹妹?”
黑澤陣眯眼回頭。
“妹妹”長發半長不短,尾部随意紮了一個鞭子,清瘦清瘦的,襯衫西裝并不适合打鬥,出門的時候他換成了簡單的運動衫,一截手腕露在外面,十指修長,這也是幾人認錯的原因,離近了才發現這分明是個冷白皮少年。
放在學校絕對是那種很受歡迎的文藝片學霸。
“呵,男生還留頭發,女裡女氣的,娘死了。”
混混們互給眼色,應和爆笑,漸漸逼近。
黑澤陣沒有反應。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羊的地盤,進來要交保護費啊。”
“羊?”
黑澤陣反問。
“怎麼,你連大名鼎鼎的羊都不知道。”
站在最前面的男孩笑得更嚣張了,比了比手勢。
“看你金枝玉葉的,身上不少好東西吧,識相點把值錢玩意交出來,否則——”
語罷,幾個男生直直靠了過來。
“啊!”
最先貼過來的混混被一腳踢飛,直接撞滑到牆面。
“你他媽……”
“哥幾個,上,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點顔色看看!”
衆人團結一緻,一緻對外。
不到三分鐘。
各個慘烈。
捂胳膊的捂着胳膊,叫着頭疼的嘶嘶喊疼。
為首的男生不那麼嚣張了,但硬是不甘心的攥起手,倏地又被踩在腳底。
“你敢動羊的人,中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下巴被人捏緊,擡起。
黑澤陣淡淡:“羊之王嗎?”
他望着系統給出敵人提示地圖,看到一個巨大的紅點與太宰治的符号重合。
他又看了看地上哭爹喊娘的幾個混混,還是覺得手裡的這個聽話點。
“真麻煩,就你了。”
“什麼——”
白濑被無情拖走。
*
黑澤陣趕到的時候,戰鬥剛好到僵持階段。
廣津柳浪單膝跪地,在地上粗喘着氣,牆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洞,是由猛烈撞擊造成的,太宰治捂着肩膀靠在角落,看不清神色。
陌生的赭發少年雙手插兜,在炸開的灰塵中撐于空中,他眉頭高高揚起,目光如炬:“港口黑手黨,也不過如此嘛。”
“人手不夠??還是實力不行,簡直令人心酸得想哭”他笑得嚣張。
“兩個選擇。”赭發少年舉起手指。
“要麼,現在死。”
“要麼,交出情報再死。”
那你最好現在殺了我,我求之不得——
一句根本不用思考的話。
但事實上這句話太宰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重物掉落的聲音打斷。
“我選第三個,你的屬下會死。”
黑澤陣随手人扔在地上。
“白濑!”
比起他的雲淡風輕,中原中也的反應要濃烈許多。
“混蛋,你把他們怎麼了!”
黑澤陣:“大概,都死了吧。”
中原中也對于同伴的感情是任何羁絆都不能代替的,他的眼眸倏然變紅,朝着黑澤陣直接攻上去。
他腳掌在地上猛然一踏,身姿輕盈,輕松一躍,這種純是武力的打法不值得引人注目,但在黑澤陣準備抵擋之時,才發現來自空氣中無形的重力壓制。
這家夥,能操控碰到的物體的重力。
時刻加載的大腦能夠輕松得出他想要的信息。
太宰治悠悠站起,望着銀發少年與這一整月出任務都不同的礙手攻擊。
他應該提醒的,就像廣津柳浪趕到時候,他會主動去配合。
但現在,太宰治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冷眼旁觀。
他想起森鷗外的情報信息。
黑澤陣。
人體武器實驗幸存者之一,編号十一。
那是在普通人身上制造異能的瘋狂想法,其他實驗體不是早夭,就是自我毀滅,唯一的幸存者看來獲得了強大的身體素質,卻也是拿壽命換的。
能活幾年呢,被人淘汰抛棄的短命寵物。
太宰治眼神劃過一絲嘲弄。
真可憐。
半刻,場面并沒有想象中的一邊倒,反而竟是兩人打的你來我往。
中原中也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久違的奮戰感讓他血液沸騰。
“小子,你很不錯。”
黑澤陣空中旋身,輕松躲開緻命攻擊:“一般吧。”
他頓了頓:“羊之王。”
赭發少年猛地一頓,接着好像是熱水燒開一般:“誰是羊之王,你全家都羊之王!”
他惱怒着漲紅臉:“我隻是擁有一手好牌而已。”
重力的影響,兩人身邊的牆壁地面土崩瓦解,黑澤陣憑借天與咒縛,卻也不落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