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幾日等雨水沖刷盡他的怨氣,這奇怪的天象便可以消失了。我去收拾房間,你們就呆在這間屋子裡暫時先不要出來。”許宣認真囑咐道,随後摸了摸念兒的頭方才安心地離開。
白夭夭心裡一驚,今天發生的種種,都和斬荒有關!
待許宣走後,苻玉和白夭夭說起話來,一邊說話一邊試探着她的脾性,“紫宣待你可真好。青帝總說他有了娘子就忘了師父。”
“怎麼會?青帝是他最最敬愛的師父,這厚重師恩他怎麼會忘記?”白夭夭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甜茶,“你小小年紀一路跋山涉水過來,一定渴壞了,辛苦你跑這一趟。”
苻玉頓時卸下心防,和白夭夭搭讪起來,“多謝夫人,其實這幾天啊,九重天上面議論紛紛,都說斬荒死得或許有冤情…這中間是否有什麼隐情啊?”他隻是青帝身邊一個小弟子,沒有機會接觸到太多信息,其實不是他們多嘴,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從沒見過血紅一般的天象,也沒見過紅色的雨滴…
“他作惡多端,死的不冤。”至于這天象,也一定是他用了什麼法子,留下一地的狼藉,想惹得身後議論紛紛,讓受害者也不得好過罷了…他這樣的招數,兩百年前她就見過。
一說起斬荒,白夭夭周身散發的寒氣都能蓋過外面的,苻玉見方才她和紫宣兩個人相敬如賓,夫人的性子溫潤平和,便多說了幾句,沒成想把天聊得尴尬了起來,“夫人恕罪,我不是在為那罪臣開脫。”
“無妨,你一路趕來辛苦了,待我相公收拾好客房,你在此多住幾日,等天氣回暖一些再回九奚山吧?”白夭夭見他年紀還小,便沒有太認真,來者是客,細心招待便是。
“好,青帝還說要紫宣盡快動身去西海呢,他的仙根還需要西海龍王請出玄水為其醫治,西海傳來消息,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青帝就為了這件事情擔心極了,紫宣本應該醒來後第一時間就動身去西海的,沒想到耽擱了這樣久。
這件事白夭夭是一點都不知道,他永遠都是這樣,有事情永遠憋在心裡不說…
不過苻玉還是有口福的,難得紫宣下廚,讓他這個小道童換了換口味,“紫宣,以後你讓我跟着你好不好?我拜你為師,哪怕做個關門弟子也無妨,你做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比九奚山的膳堂好吃一百倍!”
“你拜我為師,就為吃飯這一個理由啊?”許宣笑意中有些無奈,如今他隻想和娘子重修舊好,好好照顧念兒長大,暫時還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苻玉瞬間臉漲得像個紅蘋果,尴尬補充道,“自然是學藝更重要了…哈哈…”
白夭夭想起念兒,心下又是擔心,“相公,念兒還在睡...”
“你放心,不過是受不得寒氣,休養一陣就好了。”這孩子畏寒體弱,加上幼時生了場大病,需要格外盡心些。
有他這一句話,白夭夭暫時安下心來,又想起苻玉今日白天的那些話,“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相公,斬荒是天帝暗中保下的,這次為什麼沒有求情,反而殺了他?”
“在天帝那個位置上,有許多的不得已。”看似坐擁三界,實則孤家寡人。即便是自己最親的人,哪怕他犯下大錯,也不能得到原諒。
許宣又想起和淩楚的對話,斬荒一切都有預謀,從前種種作為都不像是一個消沉之人,究竟是為什麼呢…
“相公,你說的三界大劫…會很嚴重嗎?”
“我也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天象,所謂劫數也隻是我一個人的猜測罷了,娘子不必太過擔憂,那麼多劫難我們都攜手走過來了,還怕以後的嗎?”許宣是安慰她,她堅毅,勇敢,可就是喜歡胡思亂想。
是啊,有相公在,她無憂無懼!
“斬荒死了,我這心裡卻還是不安,他一向倨傲,怎會輕易讓他人了結自己的性命,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天帝...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弟弟,骨肉血親,天帝如何下得去手...”白夭夭隐隐覺得事情并非他們看到的這麼簡單。
他已經細細查過了,他确是神獸之身無疑,而且便如師父所說通身修為被廢得幹幹淨淨,許宣安慰她,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情多心,“娘子,别多心,一切都會好的。”
“恩,那你準備幾時去西海啊?”
“等念兒風寒好全,我們就動身。”
苻玉看着他們夫妻對話,恩愛同心,心心相印,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