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當心!”葉素問瞥見大哥舉起手中弓弩,直直地朝着天帝射去!她想要阻止,卻不知道是該攔住大哥,還是去到天帝跟前護着…猶豫之間,已然來不及了。
白夭夭正對着那暗衛,情況危急之下,以身為許宣擋箭,緊閉雙眼,做好了忍痛的準備。
葉素問第一個明白過來,除了她和大哥,其他的八個人拿命轉移天帝的注意,讓他們放松警惕,大哥撐着最後一口氣…看起來是要刺殺天帝,其實,他算準了白夭夭會替天帝擋劍!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隻聽見身後一聲痛呼,是天乩劍紮進了那人胸口!白夭夭轉而看向許宣抱着自己的那隻手,他手裡握着一截劍身,指縫中滲出黑色的血,這劍上有毒,“相公!”白夭夭驚慌失措地喊道。
“娘子,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受傷。”許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釋然,是豁達,把手裡的箭矢随手扔在地上,方才他以掌心之力攔住了毒箭,箭身劃破了掌心,隻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忽然雙腿一軟,整個人倒在夭夭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白夭夭拿出帕子幫他包紮,回到流雲宮片刻功夫,許宣便不省人事昏睡過去…
“夜深露重,勞您前來是夭夭的不是。”夜裡萬籁俱寂,白夭夭等在宮門前多時,遠遠看到一個人影,連忙上前相迎。
“我是他師父,自己的徒兒受傷,我這個做師父的豈有袖手旁觀之理?”青帝本怒氣沖沖前來,看到白夭夭,正欲發作,硬生生忍住,悶聲道,“前面帶路!”
白夭夭将發生的事情細細回述,青帝聽罷,縱然知道先帝不是個好相與的,知道暗衛的事情之後,脊背也發麻了很久,守在床邊久久沒有回神,把過脈後總算是松了口氣…“所幸許宣及時封住了自己的心脈,毒性隻在發膚,好好休養緩上一個月也就痊愈了。”
青帝在許宣受傷的手腕處紮上銀針,“把他扶起來,我助他将毒逼出去。”
白夭夭依言照辦,待兩人坐定後,夭夭坐在許宣身側,手指微微顫抖着,小心翼翼地解開他手心的帕子,用靈泉小心沖洗手心,生怕弄疼了他,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心痛難以複加,大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湧出,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淚花…此刻青帝冷冷說道:“别光顧着哭!把他的傷口處理好!”
他平生最是厭煩女子落淚,看到白夭夭那滿臉的淚水和悲戚的模樣,心中的厭煩愈發強烈,索性閉上雙眼運功,掌心重新覆在許宣後背上…
忙了半晌,青帝重新扶許宣躺好,去到一旁喝茶歇息,叮囑道:“你該好好謝謝許宣,若不是他為你接下這一箭,你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以後少給他惹麻煩!”想起曾經斬荒因為自己不喜白夭夭而威脅于他的那些往事,青帝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是一條傻乎乎的小白蛇…
“娘子…夭夭?”許宣半睜着眼,似是醒了,第一句話便是喚自家娘子。
“相公!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難受嗎?”還得是青帝前來醫治,這麼快就醒了,白夭夭松了口氣,笑着伏下身子問他,剛剛問完,腰上就被他一雙手臂纏住,白夭夭下意識往青帝那邊偏了下頭,臉色瞬間變得尴尬起來,輕聲道,“相公…先放開我。”
“我不放,”許宣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被那毒性搞得暈暈乎乎,仿佛醉了一般說着話,看着白夭夭傻傻笑着,“為夫忙了一天,娘子怎麼也不獎勵我?”
“這…你先躺好,獎勵明天再給你補上。”白夭夭一隻手撐着,另一隻手慌慌張張伸到後腰想要撥開他的手,内心苦道,松手,你倒是松手啊!
什麼時候見過他徒弟是這個樣子?!感覺到一旁傳來的冰冷氣息,白夭夭幾乎要窒息,這個時候你怎麼鬧成這樣!認真道:“許宣,别胡鬧,青帝在呢。”
知道他們夫妻感情深,但是這般恩愛他倒是少見,這寝殿的确不方便待,該走了…“還不躺好,等下傷口裂開又要重新上藥。”
“娘子,我是不是聽岔了?寝殿裡怎麼會有師父的聲音?”許宣剛想支起身子看,孰料胳膊肘剛碰到床墊就痛得要死,不得已躺了回去,“…嗷疼!娘子…疼…”
“都囑咐過你了不要扯到傷口,還不當心?好好睡下,我送青帝出去。”白夭夭無奈之下在他額上輕輕摸了摸。
受傷了?什麼時候?
見他這般,估計是被毒麻了還沒緩過來呢,應無大礙,青帝便安心去華雲宮歇息了。
送走青帝後素心上前,說是葉素問的事,問白夭夭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