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幾味藥不常見,小二不懂,請了掌櫃親自過來抓藥,老掌櫃看了許久,說道:“夫人,可允我将這藥方抄寫一份?這樣好的方子老朽不能白得,免去夫人一付的藥錢,如何?”
“不是普通的補湯方劑嗎?”
掌櫃以為她不懂醫理,而這正好是自己擅長的,便解釋道:“這方子表面看上去的确是補藥,可是拟方之人對陰陽相和之理實為娴熟,藥材的配伍相佐也恰到好處,以陽氣補陰氣,長久服用便能調節女子氣血…隻不過有得必有失…是藥三分毒,以陽氣補體,男女精血難以交融,若服用此藥,在子嗣上便會艱難些。”
“原來是這樣…”
掌櫃說罷,仿佛明白了什麼...
該不知他是用心…還是别有用心…他若是不喜歡孩子,為什麼那樣疼愛念兒和淩楚的孩子,每每抱着都舍不得撒手,不像是裝的…
若說是心疼她的身體,他為什麼不明說?為什麼不肯告訴她呢?
“白夭夭,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何必非要尋一個答案呢,尋到了,又傷心…”白夭夭看着手中的藥方,連走錯方向都不知道。
神經緊繃,走了半天才喘了口氣,直到一股清風夾雜着水面的寒氣撲過來,白夭夭打了個冷戰,扶住西湖邊的柳樹緩緩坐下,一次是巧合,可兩次三次呢…
他為什麼要派那些暗衛…說是保護她,實則是盯着她?可是她并未做什麼逾距的事情啊?
“是因為她嗎…”
白夭夭左右想不通,一回神,發覺胸口悶悶的,原來是自己想得出神,都忘了呼吸吐納…往前走走便是斷橋了,橋的那邊就是燈會,他們等不到自己會擔心的。
“爹爹,娘親買到山楂會來找我們的,你放心。”念卿剛買了一盞燈籠,還想買一盞大點的送給娘親。可爹爹還像個小孩子,片刻都離不開娘親,這會子抓住他的手四處轉…“爹爹…念兒快走不動了。”
不對…娘子的氣息不對!來到凡間,娘子隐去仙力,所以他現在隻能靠氣息尋找,可是娘子氣息不穩,一定是處在緊張狀态下,不是遇險還能是什麼?
白夭夭剛走到橋邊,就看見許宣拉着沒精打采的念卿左右顧盼,看樣子應該是找了自己很久,“念兒,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修煉,走路都走不動了?”
“不是,是爹爹封了孩兒的法力…好累啊…”他現在換算一下年齡,就相當于四歲的孩童,哪裡跑得動啊…
“娘子,怎麼去了這麼久?”許宣上前抓住夭夭的手,細細把脈,淺松了口氣,“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臉色這麼差?”
“沒有,今天掌櫃的和小學徒出門過節去了,我坐在藥鋪裡等…這才耽誤了…”
“娘親,念兒好渴啊,等晚上回去我們煮山楂茶喝。”
“我…山楂…”白夭夭這才想起來該買的沒有買,“我…”
“夭夭,你怎麼了?!”許宣見她臉色煞白,不由得心中焦急,“是不是受驚了?”
白夭夭搖搖頭,“受驚倒是沒有,這是按照你補藥的方子抓的藥,相公,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