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唐玥在和哥哥唐瑄一起跟着皇帝完成了開蒙課程之後,便不再同皇子們一起在太和殿學習了,畢竟是女子,她開始和六、七兩位公主一起跟着宮教博士學習書、算、衆藝。
五公主的陪侍盧七娘自然也跟着一起。雖然燕虞和徐婕妤都沒有主動提起,但聖人還是為六、七兩位公主也各選了一名陪侍入宮。
國子監朱祭酒的孫女朱镂月為六公主唐妍陪侍,徐伯淵孫女徐妙嫣為七公主唐姣陪侍。
朱镂月入宮自然是先來瑤華宮拜見燕虞。才八歲的小姑娘,燕虞自然不會為難她,見她來了,便讓夏花将唐妍帶出來,讓兩人熟悉了一下。
朱镂月年紀雖小,卻一點也不怯場,見了唐妍便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我在家中行四,乳名猗猗。六公主殿下喚我朱四娘或者猗猗都行。”
唐妍有了新的小夥伴,也很是開心。燕虞和徐芝有過節,她自然不可能和唐姣一起玩,而唐玥性子活潑好動,唐妍更文靜些,平時更多是由唐瑄帶着一起,但唐瑄畢竟是皇子,還有繁重的課業,并沒有很多時間帶她一起玩。
她上前拉住朱镂月的手,“那我就叫你猗猗吧!阿娘阿耶都叫我桃奴,你也這麼叫我吧,不必多禮。”
朱镂月感受到了燕虞和唐妍的友好,心底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畢竟她表現的再怎麼鎮定,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孤身入宮,要去侍奉一位素未謀面的公主,這位公主的母親還有一定的分量——總是會心中有些忐忑的。
朱镂月和唐妍的關系很快親密起來,唐玥知道以後,倒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反倒是松了口氣,畢竟柳如岚總是念叨着讓她看護六妹妹,現在如今唐妍有了小夥伴,她可以稍微放松些了。
這天,唐妍和朱镂月回來的時候,一反常态,滿臉愁色,燕虞見了,有些奇怪,摟過女兒問道,“桃奴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委屈了?”
唐妍搖搖頭,哭喪着臉對燕虞道,“兒沒有受委屈,阿娘,大事不好了,五姐姐惹阿耶生氣了。”
燕虞驚了一下,連忙轉向情緒還算穩定的朱镂月,“猗猗,這是發生什麼了?”
“惠娘娘,今兒宮教博士帶公主們到禦景園彈琴,正好碰見皇子們也在練習射禦。然後……”朱镂月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地表情,“五公主對此非常地感興趣,她悄悄地偷了一把弓箭,然後在角落裡射中了四皇子的靶子——然後就被方鎮撫發現了,直接将五公主殿下帶到了太極宮去了。”
方鎮撫方馭就是皇子們的射藝師傅,屬千牛衛,出身勳貴,乃韓國公方搏景之孫。
“那後來怎麼樣了?”燕虞忙追問道。
朱镂月搖搖頭,“後來宮教博士就提前結束了課業,讓我們回來了。”
燕虞稍稍放下了心,隻要皇帝沒在公開場合訓斥五公主,此事未必有唐妍認為的那麼嚴重。
她輕輕拍了拍女兒,安撫道,“桃奴别擔心,阿娘一會兒就去長樂宮問問情況。”
唐妍點點頭,“阿娘,你可要幫五姐姐說說好話呀,五姐姐隻是有些好奇才去拿弓箭的。”
“阿娘知道,但是桃奴可不能這麼做。弓箭太危險了,你想想,萬一你五姐姐沒有射中靶子,射歪了去,豈不是要傷了旁人?”燕虞道。
唐妍點點頭,“兒知道的,五姐姐悄悄跟兒說她其實有學過怎麼射弓箭,所以才敢拿箭射靶子的,還叮囑兒離遠些。”
燕虞點點頭,将唐妍交給了夏花,讓夏蓮送朱镂月出宮,自己則匆匆往長樂宮去了。
到了長樂宮一問,燕虞才知道,唐玥被方鎮撫帶走之後,盧七娘便趕緊回到長樂宮來報信了。柳如岚急得團團轉,可她沒法去太極宮,隻能幹坐着等待。
好在盧七娘回來時說了,四皇子當時就跟着一起去了,這也是柳如岚尚且還能坐得住的原因之一。她相信唐瑄會把妹妹平安地帶回來的。
燕虞既然來了,便在長樂宮和柳如岚一起等,一邊安慰她,一邊打開了唐玥那邊的子系統直播。
隻見唐玥并沒有在太極宮,居然是在禦景園。隻見屏幕裡,唐玥張開弓,對着遠處的箭靶連射了十箭——全部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