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娘,兒回來了!”随着端王之事塵埃落定,一直在宮中‘養病’的五公主自然也逐漸好起來,恢複了健康,開始和以往一樣上課了。
這天,唐玥下了課,便先往燕虞這兒來了。因為今天是跟皇子們一起上騎射課,因此四皇子唐瑄也跟着一起來了。
燕虞見到唐玥,先是上前一陣捏手捏腳的檢查,看看她有沒有受傷。雖說有子系統,但畢竟直播視角是看不見本人的,隻能看到周圍的情況,因此燕虞隻能确定唐玥沒遇到什麼危險,卻不能确定她到底有沒有受傷。
唐玥配合地張開雙手,“惠姨娘,放心吧,兒很謹慎的,一點沒受傷。”她笑着說道。
燕虞舒了口氣,“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吾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二娘了。說起來,二娘的氣還沒消嗎?”
唐瑄慢吞吞地走上來對着燕虞行了一禮,“惠姨娘。”他看了一眼唐玥,對燕虞道,“阿娘還沒消氣呢,她都不準兒和五妹來瑤華宮,這次是五妹偷偷來的。”
燕虞失笑,“你們這也算偷偷嗎?”兩人的侍讀和陪侍上完課便出宮去了,但兩人身邊還是有内宦和宮女跟着的,柳如岚怎麼會不知道。
“既然您都清楚,怎麼還要問阿娘有沒有消氣呢?”唐瑄反問道。
燕虞沒好氣地點了點他,“就你機靈。”她對夏蓮道,“去把吾之前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夏蓮應了一聲,轉身往後殿去了,拿出來一個禮盒。
“走吧,去給你阿娘賠罪去。”燕虞站起身來道。
長樂宮。
柳如岚看到燕虞帶着唐瑄唐玥走進來,雖然表情不好看,但終究沒說什麼,隻是哼了一聲,對兩個孩子招了招手。
唐瑄順從地走到了母親身邊,唐玥猶豫地看了一眼燕虞,這才跟在哥哥身後也站到了柳如岚身邊。
燕虞從夏蓮手裡拿過禮盒,厚着臉皮湊到柳如岚身邊,“二娘,别生氣了,我來給你賠罪來了。”
柳如岚聽了,總算施舍給她一個正眼了,“什麼東西?”
“走,我們去内殿,歡娘也來。”燕虞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神神秘秘地讓柳如岚揮退衆人。
待到了内殿,隻剩柳如岚燕虞和唐玥三人時,燕虞才打開了盒子。
“這是什麼東西……束胸?”柳如岚拿起盒子裡的東西,展開看了看,皺起了眉頭。
而唐玥則拿起來另外一個看起來很不一樣的布條,“這個又是什麼?”
燕虞左右看了看,“二娘,你這兒有水嗎?”
柳如岚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裡面有茶水。”
燕虞将那布條從唐玥手裡拿過來,将它放在桌上,拎起茶壺就開始往上面倒水,柳如岚楞了一下,正想阻止她,卻發現那布條将燕虞倒上去的整壺茶水都吸地一幹二淨,一滴也沒流到桌子上。
唐玥年紀小,還沒有明白,柳如岚卻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月事帶?”
“是穿上以後可以自由活動的月事帶。”燕虞糾正道。
“月事帶是什麼?”唐玥有些好奇地問道,柳如岚沒有回答她,而是面色複雜地将目光轉向她手裡的束胸。
直播間的觀衆們早就認出來這是什麼了。
【草莓大福好好吃】這不就是文胸嘛!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是襄帝發明的咧。
而此時,燕虞也終于說出了她準備的這兩件賠罪禮的用意,“二娘,我準備這兩個東西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在陪着歡娘胡鬧。”她認真地說道,“我有想過她未來可能遇到的困難,并且在想辦法。”
說完,她對着一臉好奇的唐玥說道,“歡娘,你現在還小,還沒有經曆過,所以可能體會不到。但是女人的身體和男人是不一樣的,這千百年來,為什麼少有女性将士不是沒有緣由的。而我為你準備的這兩個東西,是希望盡力幫你彌補女性的生理特性的劣勢。”
唐玥看看燕虞又看看柳如岚,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多謝惠姨娘。”
燕虞看向柳如岚,頗有些忐忑地問道,“二娘,你還生氣嗎?”
柳如岚雙手抱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生氣有什麼用?你們一大一小兩個瘋婆娘!”
她歎了口氣,神色終究是軟了下來,她蹲下來,摸摸唐玥的頭,“歡娘,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唐玥堅定地搖搖頭,“阿娘,兒絕不後悔。”
自此,柳如岚和燕虞兩人關系總算是恢複如初。
元光十四年六月初,右丞相謝澄川上折曰,“冠者,禮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按禮,傳皇帝之年,近十二,遠十五,必加冕。請聖人為太子冠。”
今年太子已經十五歲了,去年封太子時,就有人奏請為太子行冠禮,被皇帝以年節将近,時不湊巧拖延了過去,随後又發生了端王及烏蠻之亂,這件事便又被按了下去。
如今右丞相再次提起,衆臣紛紛跟奏,顯然是一定要皇帝在今年為太子加冠了。
太子在加冠之後,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保和殿的大朝會了。
皇帝沒有理由再拖延,隻好準奏,遂下旨命禮部蔔日并開始準備儀制,工部置衮冕諸服,翰林院撰祝文。同時,命左丞相張子儀為賓,翰林侍讀高學士為贊。七月初八,太子在英華殿行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