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它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爺爺即将離它而去的事實。
就在這時,老嚴的身體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漸漸籠罩了羽川、狗剩以及整個洞穴。
光芒之外的衆人焦急地等待着,火幾次想要沖進光芒之中尋找羽川,卻被瑤月攔住了。
她能感覺到這老嚴并無惡意,而且在光芒的籠罩之下,那灼熱的空間似乎都變得涼爽了幾分。他們知道,這是老嚴在用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來保護他們,也是在為狗剩尋找一個新的依靠。
光芒之内,景象截然不同——
一條沉睡的小黑蛇靜靜地躺在羽川的腳邊,正是狗剩。
“閣下,狗剩就拜托給您了。”黃色妖獸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顯然,讓狗剩平靜下來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與期盼,仿佛是在将自己最珍貴的寶物托付給羽川。
見慣了生死的羽川,在這一刻也不禁有些感傷。
“這孩子……他記不得剛出世時的事情了。”老嚴緩緩說出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跑出幻獸界才被魔族抓住的。但實際上,那天在魔族洞窟,我親眼看見一個穿着黑色罩衫的人将滿身是血的他送到了魔族手中。”
那天,老嚴雖然在牢籠中看得不真切,那人身上的氣息他是萬萬不會辨認錯的,是一頭自己前所未見的強大幻獸。
“他的氣息甚至遠高于您。”老嚴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強大的幻獸,為什麼會把一個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子交到魔族手中,這孩子好幾次差點死了。”
老嚴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繼續說道:“幻獸的記憶是與生俱來的,有一些甚至能記起自己在神木或妖木孕育時的記憶。可為什麼狗剩什麼都記不得了?”
羽川的眉頭緊鎖,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念頭,但都被一一否定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黑衣人一定和偷襲瑤月的那人有聯系。
“如果可以的話,這個秘密請到此為止,不要告訴狗剩。”老嚴的聲音已經變得異常微弱,“目前的他,還遠遠不是那人的對手,我不希望他接下來活在追尋真相的痛苦之中。”
羽川聞言,沉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老嚴的敬意。
見羽川應允,老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很是釋然。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逐漸與周圍的光芒融為一體,最終化作了一條璀璨奪目的光帶。
這條光帶在空中輕輕舞動,仿佛帶着老嚴最後的意志和祝福。
它緩緩地将醒魂草摘下,如同交付一份珍貴的遺産,穩穩地放在了羽川的手中。
随後,光帶似乎帶着深深的不舍,圍繞着小黑蛇狗剩緩緩轉了幾圈。
最終,光帶在空中點點消散,化作了虛無。
而老嚴的身影,也永遠地消失在了這片光芒之中。
當羽川從光芒之中走出時,他的心情異常沉重。他借力巨石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衆人面前。
衆人見他懷抱着小黑蛇和醒魂草,知道是大功告成,卻又因他面色凝重沒有多言。
身為妖獸的老嚴一生和善,卻救助了神獸狗剩;而身為神獸的狗剩,為了保護老嚴,卻殺死了數不清的生靈。
再者,重傷瑤月的那頭神獸和将狗剩交給魔族的幻獸,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神獸真的先天就是善,妖獸真的先天就是惡嗎?
莫洛熱切地盯着那株醒魂草,心中卻五味雜陳。
他苦笑一聲,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