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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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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域一邊撈出備在腰間的金屬手铐,一邊提腳向前邁去,冷厲的眼神間全是律法支撐起來的無畏,“張應成,你知法犯法,多次挑戰法律的尊嚴,已經觸犯了我國刑法,現在我有權對你進行逮捕。”

“宋警官,你見多識廣,看過幾個罪大惡極的人會在這種時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周君揚冷嘲熱諷,“我此時跪地求饒,坦白從寬,也不見得你口中振振有詞的法律能放我一馬,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為自己拼一把?說不準我真的又會像幾年前一樣逃出生天。”

宋域眉心稍微蹙起,目光與神經高度集中在周君揚這一個易燃易爆炸的點上。

他見過太多諸如此類的典型例子——

抵死不從,最後警匪同歸于盡。

說實話,他們警方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無限接近于變态和癫狂的人,三千大道理講不通,感情牌也打不上去。

在這個正邪交織的年代,人民警察已經能夠列入高危職業的名單裡。

因公負傷與犧牲的名單在内網上密密麻麻地排着序,無時無刻都在更新滾動,其中大多數的傷病來源就是這些“走投無路”的瘋子。

陳廓貼在船體邊緣,右手背在一側,眼睛死死鎖住周君揚的身軀,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在尋找一個破綻,一個能将損失程度降低到最小的破綻。

周君揚并非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

他在這條漆黑一片的違法航道上摸爬滾打過數年,無數次被敵對勢力逼近,甚至好幾次差點被打成馬蜂窩。

經過這些東躲西藏的颠沛流離日子的洗禮,他早已褪去了青澀的外衣,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模樣。

隻是一眼,他便看出陳廓的小動作,對眼下的情況大緻有了判斷。

蓦然心下一松,倒是覺得不如剛才那般驚慌失措。

他的手指緩緩地擡起。

宋域以為他即将有所動作,本能地拔出槍,厲聲呵斥,“不許動!”

但周君揚隻是漫不經心地在虛空裡指了一下,漠視眼前的槍/支,“别碰你手裡的玩意兒。看到角落裡的空桶了嗎?那裡原本裝着汽油——如果你不想‘嘭’的一聲被炸成碎屍去海裡喂魚,勸你别輕易開槍。”

三人的視線立即瞥向一側的角落,果不其然,發現了三隻裝汽油的空桶。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周君揚拿來糊弄他們的假貨,但誰也不敢輕易上手試探,畢竟是個要命的活兒,保不準就真的同歸于盡了。

陳廓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問:“我現在是應該叫你周君揚呢,還是張應成呢?”

周君揚一聳肩,心不在焉地說:“無所謂,你覺得哪個順口就叫哪一個吧,名字不過是一個方便交流的代号而已。”

“我們曾經對你進行過側寫。按照我們的分析,這并不符合我們對你進行的評估——一個衣食無憂的富二代居然會去幹這種陰溝裡的污穢勾當。”陳廓的語速不快不慢,依舊未放棄伺機而動的想法,“講講原因吧。”

周君揚不經意地向後瞥了一眼,隐約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塊沙地。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他眼珠一轉,倒是想出了一個脫身的好辦法。

表情些許柔和,病态的質問:“你不覺得人骨很美嗎?特别是你慢慢劃開皮肉後看見露出的那麼一點點摻和有血液的潔白,一點點地剖出來,最終将它們拼湊成一具完整的骨,那才是真正的人。”

“它是高潔且神聖的物質,沒有經曆過肮髒的荼毒——有機會你可以去做一次實驗,那是一種惬意的享受。”

陳廓的臉冷得仿若在西伯利亞寒流中千錘百煉過,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宋域覺得這番瘋魔的病話很熟悉,在記憶裡搜刮了許久才猛然想起韓立昌的話——他們家族天生就有精神病的基因。

他心下登時了然,“你殺掉你父親……”

“别用這個詞,怪惡心的。”周君揚陡然截斷了宋域的話,輕蔑且厭惡地瞪着他,“他殺死了我的母親,還想要将我推出去成為他升職加薪路上的墊腳石,真是……天理昭昭不可誣,我不過是處理掉了一個社會敗類而已。”

宋域蹙眉,“你母親不是跳樓自殺的嗎?”

“自殺?别說笑了,要不是他故意篡改了藥品的劑量,加重了我母親的病情,我母親怎麼可能會神志不清到從樓上跌下?”周君揚狂笑幾聲,“這不過是那個敗類做給你們這些外人看的第一案發現場,實情早就被他摁下去了。”

宋域問:“你怎麼知道?我記得你當時應該才四歲不到。”

周君揚冷哼一聲,表現出異常的冷靜,“療養院的病程記錄不會撒謊,我母親前前後後用過的藥品和那個敗類的探視記錄都是闆上釘釘的證據。”

驟然間,沈瀛想起開藥記錄上的勞拉西泮托片與尤院長當時心虛的模樣。

他的神色逐漸變得複雜,許多種不明情感混交糅合在一處,成了一團看不清的灰色迷霧。

雖然他不清楚張國齡的行事作風和真實人品,但這樣毫無遮掩的謀害行為太不符合邏輯,更何況他所了解到的藥品信息并無周君揚所言的篡改劑量。

除非——

有人刻意篡改過記錄在冊的内容。

二零二零年,格蘭醫院的前院長因病身亡于四月下旬,張應成的失蹤時間則是在不久之後的五月十二日,這裡存在一種非常大膽的假設。

尤副院長和某人達成交易,把藥品超量的資料交給了張應成,促使張應成報複性地殺死了前院長及張國齡。

如果說篡改的目的是為了引起張國齡與張應成父子之間的反目,那麼策劃這一切的人又是誰?

這種做法的落腳點又是為了承接什麼事情?

張應成、園藝師——貿易鍊!

沈瀛似乎緩慢地掰開了這件事背後惡臭的秘密,就像是輕輕撥動一枚沉底的蚌殼,從一丁點的罅隙中窺探到了封存其中的爛肉。

他的眼皮挑起又放下,眼潋翻起細微的波動。

“沒有人手上是絕對的幹淨,衣冠禽獸皆可僞裝成慈眉善目,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周君揚毫不吝啬他的嘲諷,面目猙獰如魔鬼。

隻見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濕紙巾,對着臉一頓不客氣地揉搓,力道之大像是要把自己的臉皮擦破摧毀才能舒心。

宋域雖然一言不發,但眼睛倒是不守本分,四下梭巡。

企圖在周君揚發表他的“世人皆黑,唯我獨白”這種狗屁言論中找到空隙,然後出其不意地逮住這個二逼崽子。

随着周君揚對自己都下狠手的動作停止,衆人終于看清了他真實的臉——

一條暗黃色的長條疤痕如同蜈蚣般黏附在他的臉頰上,仿若地殼運動後破裂開的駭人巨隙。

宋域驟然回憶起韓立昌所言的阿玉外貌,在他的耳朵前方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醜嗎?”周君揚自問自答,像是瘋魔似的,“這就是張副部長最偉大的傑作。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後下手可沒留一星半點兒的父子情面,隻揮下一刀就露了骨。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可能就早已被他拖去做他升職加薪路上的墊腳石了。”

周君揚面部肌肉每一次的運動,都不可避免地牽扯着他臉上的疤痕,遠遠看去就像是蠕動的醜陋蜈蚣與他融為一體。

驚悚且惡心。

宋域:“……”

陳廓:“……”

忽地,沈瀛問出一個略微奇怪且看似毫無意義的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格格不入,“你知道吉普賽女郎最後嫁給了撞鐘的人嗎?”

周君揚一怔。

雙眼迷茫地看向沈瀛,明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由此可見他對這個偏門的問題無從下手,最後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什麼?”

霎時間,沈瀛眸光幽暗,一雙深邃的眼睛下暗潮波動。

他似乎從這不知所雲的啞迷問題中探出了某樁事情的底細。

宋域咳嗽一聲。

沒有瞧見何妍妍的身影,随即用下巴指了指周君揚身側駕駛艙的位置,“何妍妍在裡面是嗎?”

“有本事你自己去看。”周君揚意味深長地掃過宋域的臉,嘴角随之揚起一個玩味的笑。

他見宋域的左腳正要擡起,立即制止了後者的動作,補充了一句,“但不是現在。”

宋域與周君揚對視片刻,隻得縮回邁出的步伐,“何妍妍與你狼狽為奸,殺父弑母。但根據我所掌握的線索,你們兩人除去在何氏工作并無明顯交集,究竟是怎麼勾搭到一塊去的?”

“幾年前在我打算死遁的時候,缺少了一位幫我料理後事的人手。因為這條線我苦心經營了許久,不可能就這樣讓它四分五裂。那時我想到了身世同我一樣悲慘的何妍妍。”

“我試探過她的口風。她這人算半個神經病,甚至在某些時候比我都更勝一籌,正好可以為我所用。而我承諾會助她成為何氏唯一的繼承人,”周君揚頓了一下,“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在劉月琴死之前還曾有過一個即将臨産的孩子,那個孩子是何妍妍母親死前,她父親出軌的産物。”

宋域錯愕,“所以何妍妍母親是……”

“與我母親一樣,都是被男人以冠冕堂皇的意外害死——這也是我們兩個能成為合作夥伴的原因之一,”周君揚磨磨牙,“為了讓她徹底信任我,我交付了足夠令她滿意的定金——她未出世弟弟或妹妹的性命。”

陳廓悄無聲息地用餘光瞟了一眼藍翔小哥的位置,背着手,飛快朝他打了一個手勢,後又收了回去。

登時,藍翔小哥心下明了,伸手重重拍了一下許飛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咕哝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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