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照給守在咖啡館裡的兩人發了信息,隻說今晚就不和她們一起吃晚飯了。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踱步,五分鐘進了三家裝潢精緻的甜品店。
一隻手拎滿了平時教練不讓碰的高糖食品,都來不及找個地方坐下,葛照用牙撕開包裝袋,大口吞咽起來。
奶油因為過于粗暴的進食尚且沾染在嘴角,手機響起鈴聲,葛照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用力的把包裝塞進衣兜,接通了電話:
“今天破戒了?那我帶你去吃燒烤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葛照有些無措地左右轉頭,車道上剛剛駛過一輛鳴笛的摩托,電話同時傳來有些失真的轟鳴。
“還是比較想自己呆一晚上呢?”
聽筒裡的話音未落,她和全孝慈雙目相接。
全孝慈站在另一邊街道,眉目裡含着笑,輕輕的問:
“不高興的話喜歡一個人待着嗎?或者需要我也完全沒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囫囵吞下去沒能嘗出味道的奶油,好像在味蕾上慢慢泛出一些甜味。
王家申有一搭沒一搭地向上抛着車鑰匙,斜乜着金長安:
“你讓小慈去安慰葛照?不合适吧。”
兩人已經走到車旁,金長安拍了拍車門示意她解鎖:
“對于小葛這種情窦初開的年輕人來說,天降小男娘說不定比咱倆更能讓她敞開心扉,試試呗。”
車燈閃爍幾下,王家申聽到鎖彈開的聲響,很短促的笑了一聲,拉開車門:
“店裡總這樣也不是辦法,葛照就是太倔,咱倆出錢請幾個師傅幫忙都不幹,我已經聯系上了比較靠譜的山區女童資助渠道,再加上小慈助攻的話,咱倆把這事兒辦了她應該也不能跟咱們急眼。”
她倆早在和全孝慈第二次接觸就讓家裡做了調查,女校裡誰有這麼個妹妹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除了葛照有原則,按金長安的說法是死闆的有點缺心眼兒,這麼個合心意的可人兒又來路蹊跷,誰能不起疑心。
兩人早就查出來全孝慈是伊萊克的學生,但除了性别也确實能看得出來這孩子沒有一點壞心,傻乎乎的捧出一顆比水晶還剔透的真心,誰也不忍心戳破。
當然了,從那以後金長安特喜歡突然和全孝慈貼一下,看他鬧個小紅臉兒,再和王家申憋着笑聽他絞盡腦汁地想借口拒絕。
葛照那份散發着淡淡百合香的青澀暗戀可謂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兩個樂子人出于保護小慈秘密,還有想看摯友樂子的心态并沒有點破。
重重甩上車門,金長安從車座裡翻出包特意藏起來的煙點上:
“小慈聞不得煙味兒,可憋死我了”,被王家申白了一眼,她嬉皮笑臉地按下車窗。
“金長甯八成是對小慈有意思,啧,那個狗一樣的眼神。”
王家申平緩地倒着車,聞言蹙起了眉:
“你倆早晚得有個了結,我知道你平時裝瘋賣傻的,但是心裡有數。
可提前警告你,别把小慈牽扯進來,不然别說葛照,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往窗外彈了彈煙灰,金長安疲憊地縮在座椅上,含糊地回應:
“别因為我跟金旅有血緣關系就真把我當牲口啊,我還是随我媽多點。
小慈我看其實也不反感金長甯,他隻是天真些,又不蠢,我們寶寶聰明着呢,讓他自己處理就能行。”
話題點到為止,對于她們來說,這些年來養成的默契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