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煮青蛙的舒服讓全孝慈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以為全天下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但楊斂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順風順水的天龍人也勉強算是心理健康的追求者。
年紀大了更能把持的住,比起滿足自己,更在乎全孝慈的體驗感,不留下好印象是不肯罷休的。
可從沒人教過全孝慈,生活不順的男人裡偏激變.态者比比皆是,更有可能癖好扭曲,絕對不能招惹。
楊亞奇倒是本性不壞,隻是從小沒習得親密關系的良好範本,又受了對他來說天大的委屈。
楊家人幾乎沒有不重.欲的,悲觀慣了的人覺得這大概是此生最後一次和小慈親密接觸,一時失态,把夢裡所有下.流的幻想都使上也不滿足。
窮小子乍摸金元寶,必然顧不上指甲縫裡流血,非得扣下些金屑;
快餓死時面前有絕頂美味的餐點,哪裡顧得上用餐禮儀,恨不得把肚子刨開塞進去才覺得快。
巨大的幸福和無比的悲傷幾乎要讓楊亞奇喘不過氣來,唯一緩解的辦法就是悶頭吃。
吃完左邊吃右邊,餓急了似的張着嘴,居然把小籠包含進去大半個。
為了方便把人半舉着懸在空中吃,直吃的全孝慈聲音都變了味兒,原本抵觸反抗的手慢慢環上男人結實的肩頸,欲拒還迎地抱着楊亞奇的頭,似痛非痛的呻.吟和被裹住的顔色一樣,都嬌豔欲滴。
楊亞奇真的快被逼瘋了,理智逐漸消散殆盡。
他原本做好了被抗拒的準備,如果全孝慈真的惡心,他願意立刻跪下道歉,甚至甘願身敗名裂去乞求一份原諒。
可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推開我?隻把我當作替代品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那些溫柔的話?
難道就因為有幸長了這樣一張臉,我就能偷來别人的幸福?
可我從小就是私生子,是下水道裡的老鼠,我不配那些身外之物,也不配好名聲。
但為什麼連愛都不能清清白白,為什麼連最後一片淨土都不得保留?
楊亞奇絕望地發現,即便真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一類人,即便真的要把别人潑的髒水變成事實,他也不願意放手。
真的不希望我這麼做為什麼不罵我、打我,哪怕隻是扇一巴掌我也會立刻停下來。
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軟綿綿的掐我耳朵,冷落了一邊還要哼哼唧唧的提示另一邊?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為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快樂,小慈就願意讓像我這樣鄙陋卑.賤的人如此過界的觸碰你,那些吻痕也是這樣留下的嗎?
還是說沒有了那個他,别的男人都不過都是難入眼的淺水和浮雲,所以反而無所謂?
那我把心刨出來,你是不是也棄如敝履,隻當一塊爛肉?
不管是哪種可能,楊亞奇想到這裡,都恨得牙癢癢,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含在嘴裡還怕化了的人,哪裡舍得咬。
正好手臂環住細腰綽綽有餘,拼命去掐自己的手背倒是好辦法。
于是,等全孝慈平複呼吸時,終于發覺後背的濡濕。
在腎上腺素作用下失去痛覺的雙手已經鮮血淋漓,腰間的布料上洇出大片暗紅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