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盜歸念,鬼影竊人心
沈汕盡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的情緒變化很快,他可以通過瞬間的發洩讓自己維持正常的狀态。
鶴玦看到沈汕拎着一把柴刀,嘴角抽了兩下:“你不會想硬闖吧…?”
沈汕笑了笑說道:“以防萬一。”
鶴玦說道:“我之前看到側面有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裡面沒人。”
“那就走。”
紅蓋房子内部像一個倉庫,幾人一進去時就聞到了一大股腐爛潮濕的味道,廢置家具堆成一團,發黴斷裂的木材堆在牆角,旁邊還有粘着泥土的鐵鍬,和長短不一的柴刀,木桌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幾個人踩着原來那些人留下的足迹,盡量避免在灰塵中重新留下痕迹。周圍連風聲都沒有,整個環境幽靜的可怕。
整個屋子隻有手電筒的光,他們彼此之間沒有目光交彙,沒有人能看清除自己人之外的人。
沈汕背靠着立櫃,卡着視覺死角站着。
“找找有沒有什麼不合常理的東西。”
幾個人打着手電筒翻,但又不能動作太大,盡量給自己留下退路。
胖子和老胡早就給房内的人發過信息,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時,腳步聲慢悠悠,像是在遛彎,響起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沈汕側耳聽着,感覺一股涼意竄上了他的脊柱。
隻能躲嗎…
鶴玦正在試圖拉開櫃子,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随着聽不懂的方言聲音。
沈汕:“别…”
鶴玦:“?”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跑不出去的,也躲不了…”
“你聽這腳步聲肯定不止兩個人,周圍的地形我們一點都不熟悉…”
鶴玦一臉狐疑:“那你…”沈汕伸手一把把他推到面前,把帽子帶上站在鶴玦後面,他利用屋内的昏暗隐藏自己,準備找機會跳出去。
那人見過唐輕筝并且對她有印象,所以唐輕筝必須留在這裡,王姝和鄭倪倪已經走了很久很疲憊,不能再繼續經曆精神高度集中的行動。
如果鶴玦走了,把幾個女生留在這裡很危險,所以隻能沈汕偷偷溜出去尋找機會。
沈汕嘴角揚了揚說道:“試試呗。”
“請拿出你所有的演戲天賦!”鶴玦白了沈汕一眼,伸手把頭發拽的很蓬松,把敞開的外套拉上,從背包裡拿出來兩瓶礦泉水,整個動作熟練自然。
他撕開一瓶的封皮扔進包裡,往身後的櫃子裡倒了點水,然後把兩瓶水遞給王姝和鄭倪倪,唐輕筝自帶了一瓶。
王姝:“?”
鶴玦把背包拉鍊拉開一半,然後翻出來兩把椅子:
“坐,然後喝水就行。”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留着長胡子的男人,穿藍黑色的短袖,左胳膊上有像魚像龍的一大片黑色刺青,一臉橫肉和皺紋,整個頭像沒被犁好的廢田。
他進門時看到唐輕筝和王姝她們先往前踏了一步,鶴玦放下水瓶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往前的步子停了下來。
鶴玦散發出清澈的愚蠢:“阿叔,山頂咋上去啊?”
男人強堆個笑臉:“來看日出啊?”
他的手背在身後,示意後面的一個男人推開,然後伸手招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到身邊想要放松他們的警惕。
鶴玦起身挪了一下椅子,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咯吱聲掩蓋住了沈汕翻身跳出窗外的聲音,他輕觸耳麥,單手滑開音頻共享界面同步給沈汕。
沈汕點擊接收,整個人迅速竄到石塊下面躲了起來,把扣在頭上的腦子拉了拉。
鶴玦點了點頭:“是!地圖上說這就是山頂,可我們看那上面還有一點上不去,原來這真有人住啊…!”
那個瘦男人看到了唐輕筝,沖着胡子男點了點頭。
男人回複道:“這裡也能看日出,留在這裡呆住嘛!”
鶴玦把包背到身上:“這附近有民宿嗎?”
“沒有民宿那東西,到是有人家有空房子,他們下山去了,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哈!”
“一晚多少錢啊?”
“不用,空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那不行,得給錢。”
“真不用,你們娃娃掙錢也不容易…”
鶴玦從兜裡掏出來兩百塊錢塞給了他,表現出一種單純好騙的感覺,男人笑嘻嘻的接了過來,嘴裡還念叨着這怎麼好意思之類的話。
那人帶着他們走到一處房子前,拿鑰匙打開了門,屋内隻有幾張鐵架子的花布土床,被磨掉了白漆的木桌子和七八十年代的一些老家具。
“這三張床女孩子住嘛,小夥子你跟我來…”
鶴玦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打開了聊天闆面:
【裡面有刀。】
他裝模作樣地向他們叮囑了兩句,轉身和男人離開了房間。
鶴玦問道:“你們住在山上交通方便嗎?”
“還行,習慣了就好…關鍵靠山吃飯,住山上能方便點。”
“那後面的廠房也住人?還是工廠之類的…”
男人看了鶴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