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
英夏在阿近那磨磨蹭蹭了好久,一回到十番隊,就被通知去了隊長室,緊接着就收到了這樣一個令她瞠目結舌的任務。
“沒搞錯吧隊長?這個調查目前毫無頭緒,怎麼能直接讓我們去虛圈啊?”
志波一心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神也有些飄忽。他不知該怎麼給英夏一個交代,總隊長催得急,十二番隊的涅隊長也不是個好搞的人,雙雙施壓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隊長那邊比較急,畢竟從事故現場探查出了和之前大鬼道長遇襲那一次相似的靈子樣本啊……如果不早點解決的話,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志波一心搓着手,有些讨好地靠近英夏,“總之,辛苦你們了,等你們回來我一定會大擺筵席為你們慶功的!”
“……”
“說是這麼說,可……”英夏為難地皺了皺眉頭。
可為什麼隻派遣我和日番谷三席一起去啊,還是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需要駐紮的任務……
像是讀懂了她語氣中的憂慮,志波一心“呃”了一聲,問:“英夏啊,你是不是…不想和冬獅郎一起去?”
英夏可憐巴巴地撇下眉頭來看着志波一心。
“可是沒辦法呀,現在整個護廷隊隻有你們倆是和那隻虛正面交手過的,想要探到類似的靈壓,隻能靠你們了。”志波一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樣緩和道,“冬獅郎已經答應了,回去收拾行李了呢。”
“……”
倒是沒想到是他先接受的,英夏對此感到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日番谷三席對公事一向都認真嚴謹,這麼一來,她要仍是拒絕,倒顯得她不大氣了。
“好吧……”
怪自己回隊太晚,失去了第一時間拒絕的好時機。她撅了撅嘴,隻好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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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隊長室出來後,屋外已經月出了。
今夜的雲層很厚,遮得夜空中天光暗淡。草叢中有微弱的蟲鳴,遠處傳來了隊員們嬉戲打鬧的聲音,英夏沿着長廊走了一路,拐彎進入自己隊舍的别院時,那聲響頓時就弱了下來。
院子裡仍是一副衰敗的模樣,事件發生後的緊急任務一件接一件,沒人有閑心整理收拾,各自的心情也如同院子裡被霜打過的植物一般,蔫壞雜亂、紛亂如麻。
懸挂在廊壁上照明的燭火跳動,投下搖曳的微光,快走到盡頭時才看見前方有較為明亮的光出現——那是日番谷三席的屋子,此時屋内傳來了窸窣響動,想來是他接到命令後便立刻回隊舍收拾行李去了。
她在冬獅郎的隊舍外站了一會兒,期間想要擡手敲敲門和他溝通一下,但一時又想不到該說些什麼,隻好悻悻作罷。
第二天清晨,她背着一個大包袱出門,碰巧撞見了同樣準時出門的冬獅郎。
兩人都沒想到在這裡就會碰面,愣神片刻後彼此都向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太陽還沒有出來,天光微蒙。該說的任務内容前一夜已經交代清楚,志波一心也沒什麼别的好托付的話,且這個點想必還在呼呼大睡中,副隊長就更不用期待了。
冬獅郎的工作效率很高,僅僅隻是昨天傍晚接到命令的時候到今早這麼點時間,已經寫好了穿界門的使用申請。
很快,兩人便到了十番隊的穿界門使用地,順利打開了門。
英夏望着虛無的另一頭,重重歎了口氣,帶着濃厚的小情緒,認命地跟着冬獅郎一起進入了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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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時還是大亮的天,到達虛圈時卻再也不見那天光。
虛圈是一片不毛之地,終年黑暗。四處白沙莽莽,僅靠一輪明月照亮整片大地,将周圍石英樹的影子拉得老長。
一到達虛圈,英夏就掏出了十二番隊給的靈壓探測器,進入了勘探的狀态。
他們此次的任務是找到那隻逃走的虛,最好是能活捉回護廷隊,以便後續的研究。為此,十二番隊連夜趕制了這個探測器,可以擴大僅憑死神本身具有的感知力。
但任務是漫長而又毫無頭緒的,死神進虛圈和虛進屍魂界一樣,無異于來到對方的主場找死。尤其是剛和搭檔鬧了别扭,兩人誰也不說話,一天下來,身心俱疲,比平時在隊裡工作還要令人窒息百倍。
“今天先這樣吧,差不多也該休息了。”
一整天毫無建樹,兩人都有些疲憊。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虛鳴也讓人時刻不能放下警惕。
冬獅郎尋到一處崖壁,想着一面環山的安全系數能高些,便打算在此休整。英夏聞言點點頭,摘下随身攜帶的包,和他一起支起帳篷來。
虛圈的景象雖然不分晝夜,但時辰到了夜晚時,氣溫便開始下降,深知這點的冬獅郎和英夏都掏出了準備好的厚外套,進了各自的帳篷躲避這股嚴寒。
彼此心裡有隔閡,便很有默契地索性連飯也不在一起吃了。英夏進入帳篷後感覺一下松快了下來,連生冷的壓縮食品都嚼得津津有味。
這次帶的食物僅夠他們支撐十天,若是十天内沒有探到任何關于異能虛的情報,他們必須返回瀞靈廷。
英夏一邊在心裡勾勒着今天走過的區域,一邊盤算着後面的行動該如何部署,很快,一罐金槍魚罐頭就見底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垃圾,英夏拿出探測器在帳篷外又轉了轉。
虛圈基本到處都長得一模一樣,僅憑記憶是根本分辨不出方向的。她皺着眉,看着探測器上的指針晃晃悠悠,連續調轉了好幾個方向都沒太大的反應,一時有點心慌——這用來定位的東西該不會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