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冰輪丸重新佩戴在身上,冬獅郎瞬步至演武場内,站在了神渡的對面。
過了午後,空氣中就一直有些悶,天氣也由晴轉陰,天空聚集起一些雷雲。英夏在看台上聽見春雷陣陣,想必一會兒會下場大雨。
今天算是讓冬獅郎遇到了各式各樣的坎了,不光有屬性克制,還有非鬼道系的直接攻擊型選手,他已經出現負傷,一會兒如果真的下起雨來,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喜是憂。
看着神渡如山一般的巨大身形,英夏即使告訴自己應該相信冬獅郎,也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下面進行十番隊第五席神渡陸,挑戰十番隊第三席日番谷冬獅郎的席官挑戰賽。”
“雙方就位——”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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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一心話音剛落,神渡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冬獅郎瞬間轉身拔刀,背對着他堪堪擋下了神渡的第一記重擊。
看來神渡在這段時間内也沒有閑着,知道自己的瞬步不是那麼精進,應該花了大力氣練習身法,他的瞬步不似英夏說得那般遜色,再晚一秒感知到他的靈壓方向的話,冬獅郎搞不好會直接承下那記兇狠的斬擊。
“打碎它,鼓钺丸!!”
在刀鋒碰撞後,神渡在空中始解,那把斬魄刀在瞬間變成了重錘,神渡稍一使力,便将冬獅郎推出去數米遠。
見狀,冬獅郎在瞬步閃躲的空隙也始解了冰輪丸,在他高喊着“冰龍旋尾”時,刀尖追擊着神渡的方向一路結冰,并有愈發鋒利之勢,見到這個冰量,英夏這才稍微緩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和蓼丸的一戰讓冬獅郎的靈力耗費太多,可沒想到還是如此深不可測。
冬獅郎的眼神銳利,快速捕捉着神渡閃躲的落腳點,用冰輪丸尾端的半月鎖鍊一路追堵,很快場地上便布滿了冰棱,寒氣四溢。
這是他最後一位對手,此時他不必再保存實力,隻想速戰速決。在這樣四處是冰面的場地下,很快神渡能躲閃的範圍便被縮小了很多,被逼到了場地中央。
“棱壁冰陣!!!!”
見他舉着重錘落定,冬獅郎再往他周圍布上了一層冰壁,本意欲将其困在此處以求最後一擊,可不想神渡受夠了這般躲躲藏藏的戰鬥,大喝一聲後靈壓暴漲,用着一股蠻力将重錘狠狠砸下地面。
瞬間整個演武場以神渡為中心,如山崩般向外圍震開,将冬獅郎方才布下的冰的陷阱一口氣砸碎,冰棱碎裂,寒氣蒸騰。
沒想到神渡力量如此之大,冬獅郎在愣神的那一片刻被神渡抓到了空擋,拎着那重錘便瞬步出現在了冬獅郎後方。
糟了!
冬獅郎的眼睛瞬間睜大,手卻因上一場戰鬥所造成的燒傷無法順利扭轉,冰輪丸隻稍稍擋了片刻,就被鼓钺丸格擋開,又狠又重地錘到了冬獅郎的前胸,直接将其打落至地面。
“轟”地一聲,煙塵四起。
“冬獅郎!!!!!!”
英夏忍不住高喊出聲,她的一顆嗓子眼快要蹦出來,手緊緊捏着欄杆,注視着場内的一舉一動。
此時突然雷聲大作,天空拂落下雨點。
英夏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有雨水劃過的痕迹了。
演武場内一片肅靜,隻能聽見雨聲漸漸變大,如針般刺向地面,濺起小小的水花。
見鼓钺丸如此精準地擊打到冬獅郎,穩操勝券的神渡已準備收刀入鞘,冬獅郎背面着地,此時因激起的塵土而不斷咳嗽着,俨然一副不敵的姿态,神渡忍不住颔首道:“得罪了,日番谷三席。”
英夏擰着眉,有些怅然地望着台上,這細密的雨和隐隐的雷聲仿佛在為冬獅郎的敗北作配,全場彌漫着陰冷和潮濕的氣息。
就在志波一心準備要宣讀結果之時,那坐在裂開的地面上的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迎着這瓢潑的大雨寒聲道:“還沒完呢。”
聽到這句話,英夏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
神渡身形一震,在他這片刻的發愣時,冬獅郎輕笑一聲,他隻是動了動手,冰輪丸的鎖鍊便迎着大雨而來,不知道冬獅郎是什麼時候悄悄布控的,半月狀的鎖鍊突然就這樣迅猛而急速地出現在了神渡後方,随着他的高喊精準地紮進了神渡的後背,并将其凍結了起來。
與此同時,冬獅郎撐着冰輪丸從地上站起,目光冷冽,賽場的地面随着冬獅郎走過的痕迹步步結冰,方才被神渡擊碎的冰陣伴随着冬獅郎轟然而至的靈壓又再次聚集。
“抱歉,但看來,連天氣都站在我這邊啊。”
冬獅郎淡淡地說着,卻壓迫感十足。神渡心中大喊不好,可卻慢了冬獅郎一步。
他就這樣被困在了冬獅郎所造的陷阱裡,冬獅郎将冰輪丸平放至身前,一字一句喊道:
“六衣冰結陣。”
地面上轟然亮起了六個點,大範圍的冰陣圍着神渡的方向而去,神渡的周身霎時連空氣都一起凍結,見狀,冬獅郎終于緩緩舒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化作一縷白霧。
原以為是令冬獅郎的戰局更加艱難的大雨,如今卻搖身變成了他的武器。在這雷雨的加持下,冰輪丸的冰量劇增,頗有滅世之感。
巨大的冰從天而降,砸在地面上,放出了懾人的寒氣。神渡陸便被困在那冰陣中,再也動不了分毫。
見狀,場上屏住呼吸的衆人都像重新吸了氧般緩緩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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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獅郎,勝。保留席位不變更。”
隊長席上再次傳來志波一心的聲音,那聲音有些欣慰,也有些放松,傳到冬獅郎耳朵裡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志波一心的臉上也許帶着笑意。
聽到結果宣讀,此時冬獅郎再也撐不了分毫,像卸下了重擔突然脫了力般,随着困住神渡的冰陣碎裂開來,他單膝跪在了冰面上,撐着手大聲喘着氣。
“冬獅郎!”
見他勝出,英夏也不顧此時天還在下着雨,又驚又喜地和救護班一起跳上了場地,瞬步至他身邊,查看着他的傷勢。
雖然勝出了,但神渡那錘重擊也是結結實實地将他打了個滿懷,雖然沒有外傷,但不住地往外吐着血,他一邊咳一邊捂着自己的胸腔,乍一看十分駭人。
但見英夏瞬步而至,他還是勉強擡起頭來看着她。
此時冬獅郎已經被雨水澆透,分不清臉上是血還是雨,他喘息着,迎着這雨半眯着眼,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帶着點驕傲仰起頭,和她報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