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爸媽都笑，伸手把我們拉了起來，丹丹媽媽打了丹丹一下。

“死娃子！”

“人家忍不住了！”

重新端坐後，我說：“爸媽，我還是覺得在爸的事情解決前，不要節外生枝，就是這樣露臉的事都不要找田書記。”

“兒呀，你為什麼不叫他田爸？”

我說：“媽，我不是很習慣。”

我立即轉移了話題。

“爸媽你們是不是還有事跟我說。”丹丹爸媽又習慣性地對視了一下。

“兒呀，你确實會觀察，什麼也瞞不過你。爸媽是有點事情跟你說，你……”丹丹媽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田……爸這裡不是要升了嗎？你玲子妹妹也确實被你猜中了，她在上海耍了幾個月，這裡确實打算出國去，手續辦得差不多了，最近可能回來呆幾天。你爸和我覺得這些年一直在走田書記這條線，眼見有曙光了，如果工作突然停下來的話，實在于心不甘。其次，上次不是收了一份重禮——吉他嗎？我們也該考慮還回去。所以就打算趁他們雙喜臨門的時候，幹脆徹底搞定你爸的事。我們把老房子賣了，湊了一筆錢，準備換成美元，送給他們，他們應該會感動。那麼看在多年恭敬侍奉的份兒上，你爸的事情應該可以搞定。”

唉，又來了，丹丹爸對這個局長一職是勢在必得呀。我不能說什麼，盡管心中有一百個不舒服，我還是什麼都不能表露出來。

“爸媽打算換多少？”

“我們自己就二萬吧。”丹丹媽媽說，“夠玲子在那邊生活一兩年吧。”

“媽，那問題不大，我跟留學生說，他們上課的時候，可以帶來。”丹丹媽媽立即高興道：“兒呀，那這樣真好。不過也怪你爸，他不是高興嗎？喝多了，就到處吹噓，說自己兒子怎麼怎麼能幹，很輕易就可以換到美元，這下他那些狐朋狗友就找他麻煩了，他們也有需要。一共要20萬。”

我心裡很是震驚，20萬，不是小數目呀。送的人不顧一切，收的人胃口也很不小呀。

我說：“爸媽等我一下。”我又打了幾個電話，說了一大通英語。在和留學生們說話的時候，我心裡突然冒出了一些念頭：這20萬會不會都是爸媽換的？我雖然不敢相信，但内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我：這20萬恐怕真是爸媽送的。我該支持嗎？我猶豫着，我握電話的手在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