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我自己不知道,醒來的時候,是晚上還是早上,我都不知道。不過睜開眼看到的是丹丹,我的心一下安了,這意味我到家了。意味着從此以後,我們不會分開了。
“醒了?”
丹丹無比溫柔,輕輕伏在我胸前。
“你一直在看我?”
“是,我看不夠。”
“有什麼好看的?我身上肯定髒得要命。”
“現在沒有了,給你洗了,你在浴缸裡就睡着了。我差點不能夠把你從浴缸裡弄出來。”
“是嗎?那我睡了多久?”
“22小時10分零3秒。”“我的天!”
我試着動彈一下,身上還有酸痛,那是困倦到一個極限之後的一種自然反應。
“那現在幾月幾号幾點?”
“9月30号晚上八點零5分。”丹丹用手撫摸我的臉。
“胡子長嗎?”
“有點。”
丹丹讓我别動,她拿來刮胡刀,胡須液和毛巾,她非常輕柔地給我刮胡子。
“其實我發覺你蓄上胡子更好看。”
“不會吧?”
“真的,好性感。”
“好吧,你喜歡我就蓄上胡子。”
丹丹扶我起來,要我嗽口,下去吃點東西。
“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同志們可以上廁所了。”丹丹學我講話,我們都笑了。“你不知道那幾天好多單位都在議論你,說搞笑得很,說話比書記縣長有水平。”丹丹說,“可是我卻擔心得要命。”丹丹眼淚汪汪,我心裡一動,緊緊摟了一下丹丹。
“沒事,丹丹,我說了我會安全回來的。”
“也遇到了一些危險吧?”
鏡頭一:松動的山體,餘震不斷,有巨石滾下來砸進河裡,河道被堵塞。
鏡頭二:廢墟下的人們。我的腦子裡不由回想起那些危險的情景。遲疑了一下回答說:
“是,不過都過去了,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我們摟在一起站了好一會兒——丹丹的柔軟讓我沉醉。我嗽完口出來的時候,丹丹已經給我準備好了睡衣,那是她為我買的,很舒适。下樓的時候,發現家裡就姨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