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謝皇貴妃娘娘。”
戴佳貴人被皇貴妃突如其來的賞賜砸的有些不知所措,帶着胤祐沖長春宮的方向行了禮,又對花影道:“花影姑姑難得來一趟,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花影客氣地婉拒了:“多謝貴人,隻是娘娘宮裡還有事,奴才不好久待,先告辭了。”
戴佳貴人還親自送了花影出去,才回來。
她瞧着桌上那幾匹妝花緞,高興不已,“平安,額娘給你多做幾身衣裳吧。”
胤祐對衣裳不衣裳的不是很在乎,反而有些疑惑皇貴妃為什麼會這麼熱情大方?
“那當然是因為皇貴妃娘娘為人大度,賢良淑德。”
戴佳貴人摸摸胤祐的額頭,認真說道:“平安,咱們可得記娘娘的恩情。”
胤祐眨巴眼,嘴角揚起,露出個笑容來,“是,額娘。”
他可不信這宮裡真有這麼多不要求回報的好人。
真要是好人,也坐不了皇貴妃的位置。
得了幾匹妝花緞,戴佳貴人跟希芸姑姑都非常高興,因為是給胤祐做衣裳,甚至都沒假手旁人,而是親自動手做。
前面麗貴人瞧見了,大概是忌憚皇貴妃突然對戴佳貴人跟七阿哥的重視,倒也不敢做什麼,可嘴裡卻是沒少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拿着肉幹在外頭邊喂狗邊道:“哎呦,幾匹料子就激動成這樣,這多寒酸呢,怪不得是包衣出身的。”
黃英附和道:“小主說的可不是嘛,這樣的料子,咱們多了去了,您去年做的幾身衣裳還沒穿呢。”
戴佳貴人跟希芸姑姑對視一眼,都沒接話。
外面麗貴人估計是說的口幹舌燥了,這才帶着人回去。
“噗嗤,小主,剛才麗貴人那宮女說的話您可聽見了。”希芸姑姑忍俊不禁地問道。
戴佳貴人也忍不住笑,“那麼大聲,能沒聽見嘛?”
胤祐在旁邊瞧着三字經,聞言不由得擡起頭來,好奇地問道:“額娘,你們笑什麼?”
“沒什麼,是麗貴人吹牛皮吹破了。”戴佳貴人莞爾笑道,随手将鬓角的碎發挽到耳後,“這妝花緞是妃位以上才有的宮分,她跟我一樣,都是貴人,哪裡來這樣的好東西。”
“這麼說,這幾匹料子很是難得了?”
胤祐翻書的動作停頓,眼裡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至少若不是因為你,隻怕額娘這輩子也摸不到這樣好的料子。”戴佳貴人說道。
胤祐腦子裡突然有了個主意。
他不動聲色,見戴佳貴人跟希芸姑姑忙于做針線活,便借口要出去走走,拉着小邢子出去。
儲秀宮後面有塊空地,沒什麼人。
小邢子瞧着胤祐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好奇七阿哥想幹什麼。
“小邢子,我問你,麗貴人這人是不是很虛榮?”胤祐瞧了瞧四周沒人,這才問道。
小邢子點點頭,“是啊,每次皇上,娘娘們賞賜麗貴人什麼東西,她都會拿出來跟咱們貴人炫耀。”
“那你願不願意幫我個忙?”
胤祐低聲道:“麗貴人住在儲秀宮,她的性子刁蠻跋扈,咱們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便是不吃大虧,也少不了日日受她閑氣,倒不如咱們想個法子,直接把她攆走。”
小邢子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他回過神,忙捂着嘴巴,“爺,您可别亂來,麗貴人在皇上跟前還是有些寵愛的,何況麗貴人可是滿軍旗下的。”
“你放心,我沒有十成把握絕對不會胡來。”戴佳貴人她們或許能忍受麗貴人日久深長的譏諷打壓,但胤祐可忍不了這口氣。
他畢生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小邢子見七阿哥說的這麼果斷,也有些心動。
說到底,麗貴人實在欺人太甚,她對戴佳貴人尚且不客氣,對伺候戴佳貴人的太監宮女,那更是非打即罵。
太監也是人,心裡怎能不恨。
“那奴才聽您的!”
“好,你過來,就這麼做。”胤祐拉過小邢子,低聲地說了幾句話。
小邢子眼裡露出驚訝神色,雖然不解,還是點了點頭。
秋涼氣爽。
黃昏時分,日頭落在半山腰,紫禁城染上一層金紅。
麗貴人慵懶地靠在窗沿,黃英拿着美人拳給她捶腿,正這時,外面突然有幾個小太監走過。
小太監邊走邊打鬧。
“哎,你們别鬧,打翻了小主的胭脂水粉,回頭你自己跟小主請罪去。”
小邢子說着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磕磕絆絆。
前面兩個太監笑嘻嘻,“小邢子,這胭脂水粉不過是内務府那邊給的下品,打翻了就打翻了,橫豎咱們貴人也不怎麼用。”
“你這話可說錯了,這回的可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