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張玲兒護在身後,雙手比勢默念道:“結界,起!”
晃然間結界形成,面前成群的人撲面而來,他們張狂肆意,嘴裡發出肆意的低吼聲。
果然是貶奴。
楚楹維持着結界,對着張玲兒道:“等會兒我放開結界,姑娘帶好手串從窗外走,找地方躲起來。”
“那你怎麼辦?”張玲兒道。
湧進來的貶奴越來越多,不可勝數,再留下去絕不是持久之計。
“我沒事,姑娘快走。”楚楹迅速道。
張玲兒隻好點點頭,默默退了兩步。
楚楹一手維持着結界,一手在自己臂上狠狠劃了兩下,鮮血慢慢溢出,染了一片的衣袖。
“姑娘!”張玲兒驚呼出來。
“快走。”楚楹聲大了些。
下一秒楚楹自己破了結界,結界的沖擊力讓貶奴往後退了幾步,她轉身給了張玲兒一個眼色,便往貶奴處撲了上去。
張玲兒隻好面色擔憂,又頗為無奈地快速往後窗跑,有些困難地翻了窗便出去了。
楚楹縱身在貶奴間,兩指發力朝弱點處點去,但貶奴仿佛無窮無盡,讓她連這木屋也出不去。
尤其是她以鮮血吸引,貶奴更為瘋狂了。
淮玉在懷中靈力流轉,隐隐作動,似乎想要出來。
淮玉醒了。楚楹終于面露了些喜色,将它拿出來,淮玉浮于指尖,貶奴下意識便不敢靠近了。
趁此空隙,楚楹輕躍出去,躍于一棵樹上,往下眺去,貶奴不能上樹,在底下嗷嗷嗚嗚地朝她伸着手。
楚楹皺起了眉思考了一番,貶奴感知力弱,不靈敏,她手上雖受了傷,但也早已止了血,血腥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它們是如何尋過來的?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将它們引過來的?
楚楹眉間一松,似乎有了些答案,卻見樹上緩緩伸下來一隻手,葉片遮擋下,透過縫隙看到了一張面如枯槁的臉。
又是貶奴。楚楹一驚,将它打翻在地,貶奴從樹上跌落而下,久久不能起身。
她直起身來,睜眼間瞳孔一變,往天望去,源源不斷的黑色細線穿梭而來,挑起貶奴的四肢頭顱,操控着它們。
果真是有人故意作為,楚楹凝聚靈力,化為手中利刃,頃刻覆出,細線被割落,斷裂在空中,消散如煙。
貶奴依舊張牙舞爪,楚楹将新劃出的傷口包好,收斂血味,漸漸地,那些貶奴便去無頭蒼蠅一樣散開了。
她呼出一口氣,從樹上躍下,隻留一片風聲,後便靜步往屋後繞去。
這木屋背後的不遠處,有一片荒廢的藥園,雜草叢生,但隐蔽性好,也适合躲人。
楚楹便是從那兒找到緊抱着頭的張玲兒,張玲兒顯然躲得有些時間了,便沒有那麼慌張,見到她喜悅萬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本想着再過一會兒去山下求援的。”
楚楹笑着點點頭:“我們先走。”
張玲兒不會武功,兩人便這樣蹑手蹑腳,邊觀察邊往山下走。
即使被發現了,楚楹也隻是輕輕繞後戳中它們地脖頸正後方,再不打草驚蛇地離開。
不知覺間,下山時已是入夜了,鳳城的夜市再次開啟,街燈滿照,歡聲笑語。
張玲兒驚道:“山上那些走屍泛濫,城中卻安然無恙?”
她已經把貶奴喚為走屍了,不過這也沒有錯。
楚楹點頭道:“那些走屍有人操控,應當是這城中的人。”
“那我們還要進去嗎?”張玲兒問道。
楚楹本意是想進去探探,但念到張玲兒一介弱女子,思考片刻後便搖搖頭道:“不,我們先找個地方過夜。”
“可這附近沒有城鎮,冬夜又如此寒涼,我們能去哪兒呀。”張玲兒不禁瑟縮了一下。
楚楹才發覺,自己早已經凍的沒知覺了,前幾日雖停了雪,但夜晚的涼難免難捱。
況且二人身上衣着都單薄,這樣凍一個晚上萬萬不行的。
“對了,鳳城不遠處還有一座齊明山,我們過去半個時辰便能到了。”張玲兒忽地想起了什麼,聲色歡悅了起來。
齊明山,柳記年?楚楹也想起了什麼,那個似乎也是冥界的少年。
“我和姐姐來時去過那裡尋藥草,也是有幾戶人家的。”張玲兒似乎怕她不願,解釋道。
風聲陣陣,寒涼入骨,楚楹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