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楹聽到這不免有些難受,明明她們被救了出來,卻還是沒逃過這劫難,這鳳城的人販子難道真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好,我明白了。”沈槐安點頭道,随後轉身就要走。
楚楹也要跟上,卻被練家子擡手攔住了。
“你跟蹤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
若瑩本就對剛才幾人對楚楹的行為不滿,此刻見他攔人,當即要出口争辯。
楚楹卻更快出了聲:“我和公子為了以防你們僞造證據,欺騙主公,本是想暗中調查,誰料被你們發現了。”
“那姑娘既然是大人的人,當初為何會被抓,你們又是怎麼逃走的?”那女子朝她笑問道。
“當初我奉公子的令,初來鳳城,隻因學藝不精才被你們誤抓,是公子得了消息前來相救,我才逃過一劫。”楚楹娓娓道來,仿佛在陳述一件事實,“我昏倒了,至于其他人怎麼逃走的,我不知道。”
說完她朝沈槐安眨了眨眼:“是吧,公子。”
華服男顯然對這解釋不太滿意,剛想再問,若瑩直接拉着楚楹繞開他們向外走去:“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與你們計較了。”
楚楹被她拉着,回頭看了看沈槐安,沈槐安回頭朝那三人颔首,便也往外走。
華服男氣着要攔,被那女子拉住了,她笑着說了句什麼,這才阻止了。
“再對峙下去,就要露餡了。”若瑩小聲道。
楚楹再瞧了眼沈槐安,也小聲道:“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是他發現我的,他早就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若瑩道。
楚楹也有些驚訝,随後也反應過來,若瑩不管如何也是一隻千年大妖,被發現也不奇怪。
出了客棧,楚楹幾人回到了街道上,她這才想起來問若瑩:“傘去哪兒了?”
“我送給一個小乞丐了。”若瑩無辜朝她眨眼道。
楚楹笑歎口氣,沒說什麼,停下來等了等沈槐安,待他跟上來,便開口詢問:“大人哪裡來的令牌?”
“偷的。”沈槐安言簡意赅,随後擡手指向不遠處挂在檐下的花燈,“你可知,鳳城暮秋末,有一盛節,喚為迎神燈會。”
楚楹順着他的手指望去,目光所及處,家家戶戶檐下挂着精緻秀美的紗燈,就連酒家茶肆也不例外。
怪不得方才進城時會有這麼多人,還真被若瑩猜中了,是有好日子将近。
“柳記年說,你能幫我。”沈槐安頓了頓,“我信他,所以……我可以與你暫時合作。”
楚楹有些喜出望外,雙眸清炯,潋滟生光,顯而易見開心了起來:“多謝大人!”
若瑩見她開心,也不禁笑了起來。
但街上人來人往,不是說話之地,沈槐安在繁華地段找了一家客棧就要進去。
楚楹拉住了他:“大人,這地方可不便宜啊。”
“冥界撥了資金。”沈槐安道。
若瑩瞧了楚楹一眼,試探道:“那我們……”
“進來吧。”沈槐安頭也不回地邁了進去。
若瑩當即一個驚喜,還不及楚楹反應,就将她拉了進去。
沈槐安進去直接開了兩間房,跑堂的店小二領着他們上了二層,就畢恭畢敬地将鑰匙遞給了沈槐安。
看這模樣,是天字号的房,楚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隻好道:“這些錢,就算我欠大人的,日後一定相還。”
沈槐安輕瞥了她一眼,似乎勾了勾嘴角,但并沒說什麼,隻将一把鑰匙給了她道:“我們初來乍到,以防危險,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說完便開門進去了,若瑩從進來便有些激動,感慨道:“終于不用與你住柴房了。”
随後便也推門進去了,楚楹無奈笑了笑,跟着她一起進去。
入眼可見是一間精緻的房室,桌案屏風俱全,壁上還挂有山川流水景圖,真不愧是天字号。
若瑩一進去便蔫了下來,直接倒在了床上:“我不行了,我要調養一下靈力。”
“行,你好好休息。”楚楹點頭道,随後觀察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異常後便要出去,“我去隔壁找大人一下。”
出門後她輕叩了沈槐安的房門,門很快被打開,她略微擡頭就見他那張依舊平淡的臉。
楚楹朝他友好地笑了笑,門便被徹底拉開了。
她走了進去,自覺将門關上,直接進入了主題:“我想知道大人進鳳城的具體目的是什麼。”
沈槐安在桌案旁坐下,回道:“近些年據各地引渡人反映,鳳城總有些時日邪氣環繞,細查一番,發覺這裡亡靈衆多。”
“可黑白無常并未收到消息,冥界生死簿也沒有這些亡靈的名字。”沈槐安繼續道。
“這些亡靈化為了邪祟?”楚楹道。
沈槐安點了點頭:“雖說亡靈化為邪祟不是一件異事,但這數量如此多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楚楹明白了,沈槐安就是過來調查這件事的。
她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又想起了方才被抓的一衆少女:“那方才被抓的那些人,我們不能置之不理吧。”
“她們暫且無事,先不要打草驚蛇,迎神燈會之時,她們會再出現。”
“好。”楚楹再次點了點頭,心裡的疑問解除後,便打算回房間。
沈槐安卻叫住了她:“楹楹。”
他的尾調上揚,應當是一個問句。
楚楹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他為何這樣叫她,隻呆愣地轉過身,不解地望着沈槐安。
沈槐安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你真的叫這個名字?”
“我叫楚楹。”楚楹不明所以解釋道。
沈槐安氣笑了一聲,手扶着額嘟囔了一句什麼,随後擺擺手讓她出去了。
楚楹忙出了門,将門關上後想起了什麼。
柳記年當初問她名字時,似乎叫過她楹楹,沈槐安……方才怕不是在罵柳記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