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邪修見乾符失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他隻是緻力于将單張符咒的力量修煉到最大,卻不明白五行轉化、靈活運用的道理。鬥篷邪修繼而祭出坎水陽符與兌澤陰符展開交鋒。坎水符化為一道水龍,洶湧澎湃,兌澤符則凝聚成一片方圓數十丈的沼澤,深邃無邊。兩者碰撞,水龍得沼地之水氣,更添聲勢,但江南煙不慌不忙,手中坤地符出——霎時,大量泥沙卷入澤地,水龍變成了泥龍。鬥篷邪修面色微變,震雷陽符在空中猛然一震,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一道雷電劃破夜空,直劈江南煙而來。皮膚刺痛,江南煙卻冷靜異常,躲入泥龍背後,同時祭出巽風、離火二符,熱風之下,泥龍瞬間被烘烤風幹,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分毫。震雷符打下時,泥龍雕塑就自然被這股力量擊成了碎片,而藏在其後的江南煙毫發無損。
太初九符一旦有一個符咒被擊破,就必須重新以符筆畫出該符,才能再次使用。然而每一次畫符和指揮符文都是要消耗大量靈力的,所以符文被擊破,是每個符修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如今四符已破其三,鬥篷邪修深知自己已露頹勢,卻不舍得放過唾手可得的四陰符,咬咬牙,一面轉身佯裝逃跑,鬥篷下一隻手卻在指揮最後一枚艮山符。
“小心!”耳畔突然傳來白露的聲音,江南煙心頭一凜,覺出腳下大地震顫,立即召回巽風符幫自己速移到沼澤上方,回身看時,原來所站之地已被一座高大土山從地底鑽出,若剛才被這股突然的力量頂中,少不得被碾成肉沫,叫人心驚。
江南煙面色驟冷,已是不打算放過這個惡人了。
鬥篷邪修見自己最後一枚符文也被擊破,不禁倉皇出逃,江南煙持巽風符在後面緊追不舍,這一下攻守異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突然,鬥篷邪修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狠狠禁锢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可是肉眼望去又沒有任何禁锢他的東西,深深的恐懼自後脖頸緩緩蔓延。
鬥篷遮住了他面容,但見他怒而扭頭,便知恨不得把江南煙生吞活剝。正待靠近,邪修突然張嘴,吐出一顆碧綠圓珠襲向江南煙面門!說時遲那時快,江南煙一揮符筆,那圓珠便被她反擊的靈力打中,在空中爆炸,炸出了滿天綠色煙霧。
江南煙從煙霧中掠過,穩穩落在邪修前方,巽風符也化作無色的風刃,将這人的頭顱削了下來。
收了捆縛邪修的紫玉霜絲,将其腰上的儲物袋提溜出來,太好了,除了雜物、靈石,記錄陽符經的玉簡也在其中。踢了下對方幹柴似的屍體,江南煙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掃了掃鼻前還未散盡的綠煙,嫌棄道:“這煙一股焦味,好生難聞。”
誰料白露突然開口,語出驚人:“這不是難聞的問題,你中毒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可活。”
“你說什麼?難道……”
話未說完,江南煙隻覺眼前漸黑,心跳劇烈,呼吸困難,整個人僵硬着往地上倒去。
“白露……救我。”江南煙勉強出聲,咽部劇痛,身體好像不受控制,窒息感席卷而來,躺在地上時天地倒轉,視線裡仿佛出現了一個蓮紅色人影,朝她的方向走來。
白露淡淡道:“你大意了。現在我救不了你,隻有一個人可以救你。”
“是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