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走的時候有些心神不甯,從漫步到堅定,其實并不容易,特别是知道當年分手的真相時。她不自覺的在想,那段時間,姜念是怎麼過來的呢,推開愛人還要照顧病态的母親,還有家裡的壓力。
結婚是假的,不愛也是假的!可是,她現在知道了,能怎麼辦呢?
推開門,姜念看着屋子裡的陳設,沒有沈言之的地方,都不能算是家。關上門,她脫力的靠在門邊,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有些失神。
她拿出口袋的吊墜十字架,可惜斷掉了,她想,這大概是封悅的。
夜晚,她睡在沈言之的房間裡,抱着枕頭,朦胧中,她夢到了葬禮那日。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着她自己哭的聲嘶力竭,握住沈言之冰冷的手,突然驚醒了過來。
她坐起身,靠在床頭看着沈言之的照片發呆,不由得想,當年她隻看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除了那個她沒見過的DNA,那具屍體到底哪裡像沈言之了。
她就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通,難道是自己的日思夜想,潛移默化的逼着自己承認沈言之還活着的可能。
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她想她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第二天,她從醫院出來,醫生說可能是心裡壓力太大,導緻的臆想。
她就在想真的是臆想嗎?
手機在此時響起,她拿起來接聽,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挂掉電話,目光看向前方,最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深夜的京都,被黑暗吞噬。
一連多天,姜念像是個瘋子一般,不斷的打壓封氏,鬧得很不愉快,惹得封餘在酒桌上開口說要對付她,非得給她點顔色看看。
沈言之無奈也不好明說,隻好跟着暗中姜念,隻有她知道,封家那群人都是瘋子,惹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周日那天傍晚,沈言之帶着口罩和帽子僞裝好,照常來到姜念的公司樓底,還看到了一個熟人,是路暖。她想起曾經看吃過姜念和這人的醋,兀自覺得有些好笑。
總裁辦,姜念已經注意很久了。這幾天,幾乎每天這個點,一如往前,同樣的車都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公司樓下,一直跟着她去花店,再去墓地,再送她回家,樂此不疲。
她實在是想不到,除了沈言之還有誰能夠這麼有耐心的保護她,如果真的是沈言之,她到底這麼多年去了哪裡,被困在了什麼地方,又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身邊。
“姜總,樓下有一個自稱你妹妹的,想要見你,說她叫路暖。”
姜念回過頭想了想,突然低頭笑了笑,也不知道車裡的那位有沒有看到。
“我下去見她,還有,她不是我妹妹。”
姜念踩着高跟從助理面前走過,直接進了電梯。樓下的路暖還在等她,看着姜念走來跑過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嬌。
而姜念的餘光一直注視着樹下的黑車。
車内,沈言之看着兩人從公司出來,皺着眉大罵姜念,假深情,轉眼就跟别的女的跑了。
呸~
生氣歸生氣,沈言之還是跟上了前面的車,看着她們進了一家咖啡館,大概十五分鐘,姜念一個人就從裡面出來了,剩下路暖一個人氣的在原地跺腳!
夜晚來臨,還是靜悄悄的,姜念一直注意着,她有些沖動,想走過去拉下那輛車的車門,看看到底是誰!她故意将自己置身危險,故意棄車不用。
沈言之有些氣惱,這人究竟想要做什麼,跟着她去往公寓的路上,直到姜念拐進了盲區,羊入虎口。
“小心!”
姜念看着面前的人摟着她的腰躲進了狹小的空間,避開了男人棍棒的襲擊。
她有些激動,黑暗裡,她看不清這個人到底是誰。來不及思索,面前的人就踹倒了一個男人,站在自己身前,以一敵三,絲毫沒有處于下風。
耳邊是棍棒抨擊發出的聲響,直到那群人落荒而逃,面前的女人剛準備逃離,沒邁出去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姜念的聲音。
“沈言之!”
語氣裡帶着顫抖,長久以來的思念在此刻崩塌,聲音帶着哽咽道“言言小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認錯人了!”面前的女人扔下一句,拔腿就跑。一陣黑影而過,姜念擡頭,跟着追了過去,像個無頭的蒼蠅一般在黑夜裡東奔西走。
“沈言之,我知道是你,你給我回來,我不要你留下,我隻要你讓我看一眼……”
“看一眼都不行嗎?”
一牆之隔,沈言之情急之下翻牆而過,貼在牆邊聽那頭的女人叫她的名字,直到哭到聲嘶力竭,都忍住沒有回頭!
對不起,就當我給你留個活下去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