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菁下來時，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沈言之正在紙上塗塗畫畫，湊過去看了一眼問道“那家夥來做什麼！”

“給你送衣服，你擅自行動，那一天你自己一個人去吧，我還有事要出門一趟，趕得回來我就去！”

“你去哪？”

“去一趟江城，有些事情我要去調查一下，金浩這邊問起來就說我去封家的莊園看看。”

“你是發現什麼了嘛？”

沈言之擡頭把紙張推過去道“剛才金浩和我說，不愧是虎哥的女兒，我還從來不知道，封家那位父親，還有一個這樣的别稱。”

“沒聽明白！”

沈言之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嘴裡念叨着“我們這裡有個青雀堂，那麼金浩就是這個青雀，封岩是白虎，那位龍爺就是青龍，猜測一下玄武是鬼哥還是那位大顧，那麼麒麟又是誰，以何人為尊，我們統統不知道。”

“所以這條線，我們才爬到一半！”

“兩年多我們才剛剛爬到一半，這歸路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回頭。”沈言之點燃一根煙，看着她燃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一刻，最後的結局是客死異鄉還是尋到歸途，都是一個巨大的網面，牢牢被沾住，爬不到頭，也掉不下去。

“那你去江城做什麼？”

“我想江城位于東方，去探探路，京都為西，朱雀位于南，就是這裡，而玄武位于北面，就相當于上古神獸鎮守四個方位，以麒麟為尊，所以這後面的人，我們還沒有任何線索。走一步，看一步吧，早點休息，那天小心一點，不要莽撞，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順帶去看看小陽他們！”

“好！”

翌日淩晨五點，沈言之開着車出了金源村，輾轉到了圖瓦的鎮上，去了貧民窟。

“封悅姐姐好！”

沈言之拿着一大包吃的，被青陽領着進了寒酸的瓦房，她放下東西環繞了一圈，看着小男孩蹲下身道“你姐姐呢？”

“我在這，封悅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們送吃的，這段時間怎麼樣？”

“特刺激，上次歐陽姐姐讓我傳的東西，我給常叔叔了，我傳到了，厲不厲害？”

“厲害，不過太危險了，要不是事态緊急，也不會找你們兩個小屁孩。”

小姑娘一臉不高興的道“我今年都十五歲了，不是小屁孩了，反正你對我好，我就要幫你。”

“傻！”沈言之看着青紅摸了摸她的頭道“你還小，好好長大。”

“封悅姐姐，這裡會變好嗎？會變得像别的城區一樣嗎？”

“會的，姐姐跟你保證，以後你們都能讀書，會有人幫你們建造房子，不會再有父母賣自己的孩子。”

“那還會有白粉嗎？”

“這個……目前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沒有的！”

兩個小孩點了點頭，張羅着她留下來吃飯，沈言之也不好拒絕，吃了一頓不太好吃的飯菜。

時間推移，轉眼就過去幾天了。

位于圖瓦繁華的中心的酒店裡，以徐正輝設立的飯局在緣居酒店九層的包間裡。

姜念本身是想帶許文作為女伴去的，阿燕自己要去，她也沒拒絕。五天了，她還陷在是和不是的漩渦裡，也不敢拿她以身犯險，她曾想過給她吃點雞蛋，看看會不會過敏，但一想萬一是呢，她的言言小姐，就又要發燒了。

“姐姐，人會很多嗎？”

“嗯，你要是害怕，可以在我原先的酒店裡等着。”

“我陪姐姐一起。”

姜念看着她，這麼久了，她感覺這個人不太像沈言之，隻是失憶一事無法求證，隻好一忍再忍。

包間很大，基本上各地有名的藥業都受邀請前來，許文看着這個阿燕，偷偷摸摸的拉着姜念道“真找替身了？”

“别瞎說，進去了！”

門口的門童拉門，徐正輝連忙前來打招呼“姜總，快入座，今日都是行業的橋頭，待會給你引薦，我還有幾個藥商朋友，待會可以認識一下！”

“十分榮幸！”

姜念看着腕表，半個小時基本上陸續都到齊了。門口推門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雙手合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金某來晚了，徐董勿要見怪才是！”

“金總還有金老闆，自罰三杯才是！”

“來晚的可不是隻有我，還有一位還在路上往這趕呢，這好酒還是等着下一個人來喝吧！”

許文本是看着手機的，轉頭去看是哪位這麼大的譜，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歐陽菁，還是一個不一樣的歐陽菁。

女孩在她眼裡從來沒有這般濃烈的打扮過，一襲紅裙，頭發也微微卷起散在身後，化着淡妝，口紅卻不俗，一舉一動連眼神都盡顯媚态。

“這是我今日特地請來的女伴，歐陽小姐！”

“早就聽金爺提起過徐董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所言不虛！”

“歐陽小姐才是明豔動人，把我們這些人帶着的女伴都給比下去了！”

許文咬着牙，一用力咬着舌頭了，嘴裡散發着血腥味，難聞的很。眼神盯着歐陽菁，一動不動，直到歐陽菁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有點意外，但還是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死歐陽，故意的是吧！

飯局還未到正點，包廂很大，聽着衆人的交談，傳來了古典的音樂，由徐正輝帶頭領着女伴開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