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寂靜無聲,徐正輝盯着沈言之一動不動,半晌才出聲道“一個女人而已,小封總何必大動幹戈呢?”
“我再說一遍,房間在哪裡?”
金彪咽了口唾沫,起身道“歐陽小姐真的是自願的!”
“這件事過了,你欠我一個解釋!”
許文聽到那句喝多了認不清人刹那間就擡起了頭,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她剛才做了什麼?
“封小姐,這是想砸場子?”
沈言之不想做無謂的糾纏了,大不了就一間間的找,剛準備轉身,面前沖出了幾個男人。
周圍參加席面的人頭低的更狠了,甚至有些人發着抖。沈言之轉身恰好看到,姜念的手臂被一個女孩死死的抱着,立馬又移開了視線。
她左右瞟了一眼,出手很快,卸了對方手裡的刀,用左手接住,扭轉男人的手腕,一腳踹向男人的肚子,将奪過來的刀對上金彪的脖子。
劇烈的響動吓得包間裡的客人嚎叫了起來,沈言之冷漠的看着地上的人疼的打滾,耳邊卻聽到那個女孩害怕的叫着姜念“姐姐!”
輕嗤了一聲,姜念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眼神卻對上徐正輝的臉道“這才叫砸場子,我封悅出來談生意那麼多年,邊境地帶什麼人沒見過。金彪,再不說房間在哪,你知道後果!”
“六樓,618号房!”
許文是第一個沖出去的,沈言之看了徐正輝一眼“要是無事,今日晚點封某設宴,給各位壓驚!走!”
“我倒要看看封小姐到底鬧哪一出!”
沈言之等着電梯有些等不及了,直接跑着走了樓梯來到了六樓正好和許文碰頭。
“把門給我砸了!”
“封小姐,這?”
房間裡的歐陽菁聽到聲音,徹底的松了口氣,從沙發上爬起來拉開門,一臉的委屈撲到了沈言之的懷裡。
沈言之看到她問道“有沒有事?”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怎麼來了這裡,金爺非要拉着我,我一時有些害怕,把他打傷了!”
得,白擔心了,也是,歐陽菁是誰,能讓自己吃虧?
歐陽菁露出腦袋對着許文偷偷眨了一下左眼,她才知道她白擔心了!
沈言之将人從自己懷裡拉出來,脫下風衣蓋在她身上,正好看到金浩穿着浴袍揉着後腦勺往外走。
“金總,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們走!”轉身之際,看了姜念一眼,傲嬌的轉過頭。
姜念突然就笑了,随後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異樣。
“封大小姐,你聽我解釋啊!”
回到酒局上,沈言之聞了聞歐陽菁杯子裡的酒“需要我拿去化驗一下嗎?金總!”
“不用!”
“誰幹的?”
“我幹的……”
歐陽菁哭哭啼啼的,沈言之拿着酒怼到金彪的臉上“喝了!”
“封小姐,這……”
“金總,喝了這件事就翻篇,此後我們也絕不會再提。”
金浩一把年紀了,傳言這個二世祖特别護短,就是命不要,也要出這口氣。早知道,就不聽金彪的了,心存僥幸。自覺理虧,對着金彪使眼色,看着他喝完,也松了口氣。
“快,把二爺帶下去!”
“急什麼,不勞煩金爺。”沈言之伸手叫來了兩個小弟,拿着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盯着自己的手,仿佛說話的不是她一般,半晌才道“你們倆把他帶走,就送到剛才的那個房間,别讓他出來,也好長個教訓!”
風波告一段落,沈言之問歐陽菁要不要休息,見對方搖了搖頭才道“今日讓諸位受驚了,我給諸位賠個不是,晚上還在這裡,設宴給諸位賠罪!”
“封小姐砸了我的場子,就這麼算了?”
“事急從權,徐董該不會這麼小氣吧,那我再來三杯給您賠罪?”
徐正輝闆着的臉突然大笑了起來“封小姐,要是我就這麼小氣呢?”
沈言之坐在椅子上,尋了一副幹淨的碗筷,夾了一筷子牛肉,慢慢送進嘴裡,也不出聲。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們大小姐就是護短……”
“這牛肉不錯,多吃少說話。”沈言之将牛肉放進歐陽菁的碗裡,用紙巾擦了擦嘴道“這件事,晚些晚輩親自登門拜訪,給您賠個不是。”
“打傷我的人,一兩句話就能翻篇?”
“那徐董想要如何?”
徐正輝起身慢慢走着“你一個晚輩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剛才看封小姐刀玩的很好,不知道槍法怎麼樣,賭槍如何?”
包廂裡的人聽到槍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沈言之看着自己的餐盤裡放着一把左輪手槍,徐正輝繞到她的後面扶着她的椅子靠背低下頭道“我徐某人在圖瓦待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砸我的場子,我手下那麼多人,我也要面子不是,封小姐覺得如何?”
“我來賭!”歐陽菁剛伸出手,就被沈言之握住了手腕,笑道“都說我護短了,好,賠您賭一局!”
“徐董再怎麼說這也是國内,招來警察就不好了!”姜念剛說完,徐正輝擡頭看了過去“姜總認識封小姐?”
“不認識!”沈言之搶先回答。
姜念聽到封悅這麼說,也沒再開口了。沈言之起身拿起那把左輪手槍,手腕抖了一下,看到裡面六發子彈少了一顆,左手轉動着轉盤然後使勁扣上,上膛。
“諸位也不要覺得徐某不講情面,在圖瓦地帶立足,沒點手段,都是被人牽着鼻子的份。”
包廂裡寂靜無聲,沈言之将槍對上自己的肩膀,眼睛卻看着徐正輝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