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那邊醒來,摸了摸床的另一側,突然睜開眼,哪裡還有歐陽菁的影子,除了枕頭上的兩顆星星,什麼都沒有了。
她起床洗漱,下樓就看到餐廳的座位上坐着歐陽菁,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紮了個馬尾,坐在那裡吃着碗裡的面條。
“起床不叫我,我還以為你又跑路了呢!”
“許小姐,怎麼起這麼早?”
言語中帶着疏離,還沒讓她問下一句話,歐陽菁便起身道“許小姐慢用。”
徒留許文一人在餐廳裡看着她的背影發呆。
姜念一大早就起來了,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人還在熟睡,她忙完了工作會議,推開門看到女人睡的正香,彎腰俯身試探着輕柔的叫道“言言,起來了。”
“别吵,讓我睡會兒!”
迷迷糊糊中,沈言之自己都不知道她回複了什麼。
她看着床上的女人,做着熟悉的動作,伸手插進頭發裡,另一隻手把被子拉高,整個人都縮了進去,又睡了過去。
姜念微微停頓在一旁,不知不覺中眼眶就紅了,眼淚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掉下來了,砸在了床沿。
她微微直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坐在沙發裡發呆。
一個小時後,沈言之才沒精神的出來,揉着腦袋,看到姜念時,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你怎麼沒下去吃飯?”
“等你!”
“我待會還有事,歐陽菁待會過來找我,我還要出門一趟,就不陪姜總吃飯了。”
門鈴在此時響起,沈言之走過去拉開門,歐陽菁進來把衣服遞給她道“上午十點,明陽樓茶館,金總找你有事!”
沈言之點了點頭将歐陽菁叫進了房間,她換好衣服出來,歐陽菁從衣服袋子裡遞過去一把槍遞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金源村淩晨金彪運了一批貨過去,查查送到哪裡了,還有你昨天以身犯險,弄出來的東西,找地方配出來。”
“好!”
沈言之看着她的黑眼圈八卦道“得償所願了?”
“瞎說什麼!”
“我還以為你昨天把持不住,自薦枕席了呢。”
歐陽菁看着沈言之的房間裡,目光停留在床榻之上,笑道“自薦枕席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沒看到兩條被子嗎?你呀,跟着你許姐姐學壞了!”
沈言之拉開房門出去,把槍别在腰後,看到姜念還在原地坐着一動也沒動。
“我出去了,姜總自便!”
姜念點了點頭,沈言之拉開門,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了她,她回頭看着她道“姜總還有事嗎?”
姜念盯着她,聲音有些沙啞道“注意安全!”
面前的人突然就笑了,姜念看着她對着自己眉眼彎彎的道“我出去喝個茶,又不是上戰場,走了!”
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寂靜,姜念将兩隻手緊緊的交叉握在一起,所有的答案,還有最後一個點,謎團就要被她解開了。
明陽樓裡,沈言之被工作人員領着進了包廂,金浩帶着她往裡走,坐在主位上的徐正輝正看着她。
“龍爺,晚輩今日登門給您賠罪,昨日小小插曲,還希望您大人大量,原諒晚輩的唐突。”
“封小姐說的哪裡的話,早就聽金總說起過你,有勇有謀。”
“哪裡!”
“會泡茶嗎?”
“略知一二!”
沈言之單跪下來身體前傾,淨手,動作娴熟的斟了一杯道“學藝不精。”
徐正輝喝了口,眉毛輕挑,歪了一下頭道“封小姐,謙虛了。坐下吧,聽金總說,你想見我。”
沈言之落座下來拍了拍膝蓋,輕聲道“是啊,我封家人做生意,從來不做無頭買賣,再說了最近條子盯得很緊,上次那批貨就被端了,我手下的兄弟都折了好幾個。也不能金總讓我打點我就打點,讓我運貨我就運貨吧。”
“區區幾個條子而已,封小姐,膽子這麼小,這生意還怎麼談啊。”
沈言之輕抿了一口茶水,似是在沉思,将杯子放下擡眸“京都那邊來了一批人,徐董該不會第一次聽說吧。”
“有所耳聞。”
“我也不瞞您,我這趟來呢,合作的是那個新貨,金彪上次和我說,大顧研發的新品,我來這近四個月了,人影都沒見到一個,還幫着運了三趟貨,被條子端了一次。如果不是誠心想合作,那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鎮守四方,各做各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莫須有合作,非要聚在一起,徐董,您說呢。”
“哈哈哈!”徐正輝起身道“你父親很信任你嗎,這都和你說了。”
“我父親說的不多,大多數是我自己猜出來的,我這人做生意,喜歡明明白白的,就算不說,我也能自己查到,需要點時間罷了。”
空曠的茶室裡,隻有徐正輝皮鞋砸在地闆的聲音。
“虎哥最大的能耐,就是生了你這個女兒,你哥哥我也曾有過一面之緣,不及你。說說看,你都知道點什麼。”
“我怕說了,徐董不會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