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啊,算的太準了,施亦初被帶出來了,我算是功成身退了吧,走吧走吧,别打擾我睡覺。”
“哈哈哈,你呀,走了走了,明天我過來接姜總,這你放心了吧。”
肖奈有些慚愧和自責,輕聲道“言之,謝謝你們救了阿初。”
“不客氣,是歐陽菁救的,你下次抓到她,謝她吧!身不由己,我不怪她,許法醫也别怪她了!”
許文沒有回答,轉身走了。從她被沈言之塞進庫房,到潘曉帶着她們去尋肖奈,潘曉說,是歐陽菁告訴她肖奈身在何處的。
“哎,小歐陽呆萌呆萌的,可有意思了。”
施亦初的話打斷了她思路,轉頭疑惑的“嗯”了一聲。
“她把我救回去,我還挺害怕的,但是她看着我老緊張,說話都不利索,我在她那裡住了多久,她就睡了多久的沙發。每次出門都會帶幾本書回來,怕我無聊。”
車内隻有許文一言不發,沈言之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不過有一次,封大小姐把人抱回來,她倒是流了很多血,當晚就發了高燒,嘴裡還在念叨着某個人。”
許文看了施亦初一眼,泛起了期待。施亦初也不逗她了,笑道“我看她挺喜歡你的!”
…………
病房裡,沈言之看着姜念的臉問道“你留在這裡,你公司那邊怎麼辦?”
“什麼都沒你重要,我爺爺身體還行,讓他去公司上一段時間。”
沈言之兀自發笑,姜念靜靜的看着她生動的笑着,心裡空缺幾年的那塊,終于得到了滿足。
“我打點水,給你擦一下。”
“不要了吧,我……”
姜念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道“遲早會看見的,言言。”
“好吧!”
姜念擰幹毛巾給沈言之擦了一下臉,就聽病床上的女孩道“我臉上這道疤,是不是很醜。”
“你所有的一切包括這道疤,我都喜歡。”姜念俯下身吻了一下那道疤,解開沈言之的衣扣,看到藏在衣服下傷痕累累的軀殼,還是沒能忍住,壓抑着喉嚨裡的生澀,對上沈言之的眼眸輕聲道“但是我心疼,真的好疼好疼。”
“我已經不疼了,你不要哭了。”沈言之想轉移一下姜念的視線,拉着她道“對了,等會給我找一支筆和白紙,我有事!”
簡單的擦洗過後,姜念拿着她需要的東西慢慢走來,沈言之往旁邊挪了挪,掀開被子拍了拍,水靈靈的眼睛和從前一樣,看的姜念心都軟了。
姜念側身躺下,抱着她輕輕地去哄,看着她在紙上塗塗畫畫的寫下了人名,她沒有打擾,沈言之也沒有解釋。
一切結束後,沈言之睡在姜念的懷裡,好像好久都沒有這麼安心過了,就像瀕臨死亡的魚重回水裡的自由,就像漂泊已久的船隻終于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姜念,就是她的靈魂栖息之地。
懷裡的女人呼吸逐漸平穩,姜念就靜靜地看着她不敢睡,她害怕醒過來會變成一場夢,很不真實。
她親吻女孩的額頭臉頰,抱得很緊,好似一松手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夜晚的思念從來就不熟悉某一個人,許文靠坐在床頭看着手裡躺着的星星,她慢慢的将玻璃罐打開,将幾顆星星放了進去,捧在手心裡,望着它出神。
歐陽菁到底是誰?
…………
晨昏之際,沈言之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其實自從那次爆破,她每晚都陷入噩夢的循環裡,總是會夜半驚醒。她轉頭看到姜念的睡顔,伸手撫摸了一下,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姜念朦胧中感受到有人在輕撫她的臉頰,低聲問道“怎麼醒那麼早,還出了這麼多汗。”
“我睡的早啊,天亮了,我就該走了,好好地,不要擔心我。”
“你才剛做手術,颠簸會疼的。”
“時間太長惹人懷疑,阿笙,要聽話,不管有沒有我,你都要好好的。”
“你不要說這種話。”姜念捂住她的嘴,沈言之将她的手拿下來道“阿笙,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
“你可以騙我,言言,騙一騙我,給我一個,一個盼頭好不好。”
“那你答應我,不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
天光大亮,沈言之看了一下鐘表,七點了,許文和潘曉過來送早餐,姜念幫她洗漱好,非要喂沈言之吃下,結束後,沈言之看着姜念道“我昨天那身衣服呢?還有車,在哪裡,幫我拿一下。”
沈言之将床頭的紙張遞給潘曉“這裡是江城彙總下來分銷毒品的地址還有人員名單,就去過一次,可能不太全面,我昨天晚上臨時寫出來的。”
等沈言之穿上被血染紅的白色襯衫,黑色的大衣也變得皺皺巴巴的,姜念親手給她戴上了鴨舌帽,看着她捂着傷口,正準備拉開門姜念跑上前阻止了她拉開門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給她整理好帽檐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沈言之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這一别,姜念自己心裡都沒譜,她的言言小姐,還會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