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虛撫了撫左臉的傷疤，道：“應該是好不了了吧？一張皮而已。”

“不該啊，鬼曹大哥說鬼醫爺爺的藥很有用的。”

“他肯定在藥裡動了手腳！”

“不會的，鬼曹大哥很好的。”

“好個球。”

還是換個話題吧。

“你說我們五百年前就認識了，是什麼故事呀？”

“你希望是什麼故事呀？”小青帶着誘導的語氣盯着杭秋詢問。

“我——我不知道啊。”杭秋一臉真誠。

“按姐姐的方式呢，我是要以身相許報恩的，你覺得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

“你嫌棄我？”小青生氣。

“不不不，我是說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非選以身相許呢？”

“那你想讓我怎麼報恩呀？”小青好奇詢問。

“我，怎麼施恩于你了？”

“大火封山，我當時才剛修煉出一點靈力，險些死在裡面。我逃到山腰，火燒尾巴，是你把我裝籃子裡帶走的，算不算救命之恩呀？”

“算，算吧。”

“那，我以身相許啊？”

“青青姑娘上次地府劫人已經是報恩了！”

“可姐姐說是你幫我渡劫，你又施了一次恩。”

“不不不，抵消了抵消了。”

“書生，你就這麼不想讓我報恩？”

“你要報恩，隻需在我有危險的時候相救方是報恩，你若執意報恩，豈不是在咒我早日遇到危險？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所以我以身相許就不用你涉險了呀？”

“姻緣累人，青青姑娘應該好好修行，怎可以自毀的方式報恩呢？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小青拍桌道：“是啊！英雄所見略同，可是姐姐就是不聽，诶！”

“白姐姐——”

小青見他态度有所轉變，生氣道：“姐姐報恩你就答應了是嗎？”

“不不不不不！”杭秋趕忙擺手搖頭。

“哎，你是不是要回房鎖門了呀，馬上天黑了，你還得趕去臨安呢。”

杭秋看了看天色，日落西山，天邊已經開始黯淡。

“喂，今日是你單獨行動了吧？”

“是啊，有點緊張。”

“我挺興奮的。”

小青仗着鬼曹不在，跟着杭秋到處收人魂魄，玩心大發之時甚至想親自玩玩，杭秋躲開沒讓她得逞。小青不服，努嘴道：“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把你教得這般圓滑！”

“青青姑娘，這不是遊戲，别搗亂了。”

“哦。”小青走到一旁不再添亂。

杭秋來到餓死在牆頭的老乞丐身邊，拿出畫卷收了他蒼老無力的靈魄，不由得歎息一聲，也不知那老乞丐是解脫了還是死不瞑目。

“你要是早在知道他要死的時候趕過來給他一口吃的，他就不會餓死了。”

“話是如此，可是鬼曹大哥說陰間不參與陽間生死——”

“他倒是個稱職的鬼差，比我們蛇都要冷血！”小青剛說完就被一陣妖風迷了眼，她躲到杭秋身後避開這凡人的妖風，不一會兒妖風停息，從中凝聚了一團黑煙形成人形。

“杭秋。”

“鬼，鬼曹大哥。”杭秋忙拍拍小青示意她快消失。

小青不與他們折騰，乖乖消失，鬼曹也不與追究。

“近來有個散仙私自下凡擾亂人間命數，冥界已經派各地引魄使暗中捉拿，你且留意一番，若發現蹤迹，想辦法将他帶到冥界，或是告知其他鬼差相助。”

“哦，好——鬼，鬼曹大哥，仙犯罪也歸冥界管嗎？”

“他已被東嶽大帝判為堕仙，六界皆可牽制。”

“那豈不是六界都在緝拿他？”

“他隻擾亂冥界秩序，妖魔神界不會插手，此刻他在人間，暫且不會驚動其他四界。你别管那麼多，聽令便是。”

“好，好，鬼曹大哥辛苦。”

堕仙？

鬼曹離開後，杭秋正納悶着怎麼會有這樣的仙人，隻聽耳邊傳來小青的氣音：“什麼事啊？”

杭秋跳腳躲到一旁，看見小青才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道：“青青姑娘你還在啊？”

“你不說今晚就你一隻鬼的嗎？”

“鬼曹大哥是來安排任務的。”

小青好奇：“什麼任務呀？”

“額——”杭秋支支吾吾不肯說，小青也不逼問，擺擺手道：“不說算了，我還想着幫你完成任務就當報恩了呢。”

“青青姑娘你不用報恩的，你應該好好修行。”

“你天天想着我，我怎麼修行啊？”

“我哪裡有想着你啊？”

“你最好摸着良心哦。”

“我——我應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