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前段時間盧佳的反應……難道她們早就清楚了？

該死，當時她們隻是讓人多注意這倆人，卻沒想到她們會做到這種程度！

對于隻知道這一條消息的人來說，反應肯定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國家害了我們。

但現在林婉妍得知了更多信息，她還有挽救的機會！

“國家？你指什麼？首都基地是國家建立的，如果沒有她們，會有更多人失去性命。”她斟酌着道，不夠明确的情況下，她必須先套話。

“如果我說這病毒就是國家導緻的呢？你還會這麼想嗎？”韋羽青看着林婉妍的眼神有些憐憫，像是注視一隻無知的小白鼠。

果然。

“你有……确鑿的證據嗎？”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試探我——告訴你也無妨。X疫苗，可是導緻病毒的根源，”韋羽青道，“如果你在科研院的母父對此也不清楚，那就太可惜了。”

“那我也不僞裝了，是的，我們的确在前段時間得知X疫苗的事情，”林婉妍馬上接話，“但這并不是國家的操縱，而是上面出了内鬼，現在很可能也在基地裡。據我所知，已經有軍隊在秘密調查，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我們完全可以合作。”

“内鬼？”韋羽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想法很好，不過，如果知道真相，你那個叫楚清秋的朋友說不定會站到我這邊。”

“為什麼提到她？”林婉妍頓時警鈴大作。

“因為啊，江航死亡的原因，是國内指示的。”

“……，”林婉妍消化了幾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江航身為普通的研究員，國内會專門找人暗殺她？”

“噢，給你補充一下，”韋羽青道，“江航所在的研究院實際上就負責一部分的X疫苗研制——當然，這點你們應該都不清楚。”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林婉妍再一次推翻了之前的結論——根據楚清秋所說，江航确實從事于醫療相關的項目，可是沒有任何一個直接證據證明江航和此有關，即使是有血緣關系的楚家都沒得到更多信息。

可是韋羽青知道。

“因為江航和我的實際關系更好啊，我早在她國外讀高中時就在夏令營時和她結識了，”韋羽青似乎看出林婉妍所想，淺淺笑了一下，“那時她剛剛出國，又經曆了國内的家庭變故，我和她的感情比你們想象得深多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末日呢，讓我有機會知道她死亡的真相……早在她失去聯系時，我就知道她出事了，我太了解那個人，”韋羽青歎了口氣，“末日後我才有機會得知到相關的消息。林婉妍小同學，同樣是緻力于研究X疫苗的國内科研人員，我很确定江航的那個環節都是在正常研制疫苗，可是她死了。”

“有問題的X疫苗，流傳到國内，還有不少到了其他地方。”

“如果這不是在殺人封口，我實在想不出别的指示。”

“……等一下，”林婉妍扶着頭，“你的意思是說，江航所在的科研所實際上參與到X疫苗的研制環節，并且在這一階段疫苗沒問題，但是後來攜帶病毒的疫苗普及到國内，而之前這些研究人員——包括江航，因為僞裝出來的意外被暗殺封口，目的是阻止任何有關X疫苗的信息流傳，而動手的人是國内指示的？”

“理解能力不錯。”

“可我跟你說過，有内鬼——”

“小同學，你是不是太小看國家的力量了？”韋羽青歪着頭看她，“那是國外的科研所，官方的科研所，除了國家的指示，你以為私人力量能去毀掉國外的科研所嗎？”

林婉妍大腦飛速運轉，這個……确實，如果是私人力量，國外早就開始鬧了，而且私人力量也不太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如果是官方做的，為什麼國外政府沒有反抗？

“當然是因為，他們達成了共識吧？”韋羽青理所當然地聳聳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人類清除計劃……之類的，大概是這意思。”

“你說得敢不敢再離譜一點？”林婉妍沒忍住打斷對方，“這東西隻會出現在小說裡吧？何況喪屍末日是全球性的災難，難道那群上面的人還得親自打喪屍？”

“上面的人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喪屍也不是永動機，少則三五年，最多七八年，你以為它們不會腐爛死亡嗎？”韋羽青反問道，“如果用十年内的時間，就可以作為少數人群享受地球上的資源，這把交易非常合算。”

“按你這麼說，為什麼還要建立官方基地？”

“她們當然要讓一部分人一起活下來，不然怎麼分三六九等呢？”韋羽青看着她，“還是說你認為這些人得知真相後會反抗？先不說她們能不能得知真相，就算知道了，身為既得利益者，你覺得她們除了繼續活下去，還能做什麼？”

“小同學，不要再把你的學生思維拿出來，上面的想法是你接觸不到的，而人性的惡也就是這樣——我們的性命對比利益不值一提，比起讓她們實現，為什麼不毀掉那些人的暢想呢？”

“你的所作所為又好到哪去？韋羽青，你是瘋了嗎？”林婉妍咬着牙，“人的性命無價，假設你推理的就是真相，無論你還是她們——都在犧牲普通人的性命！普通人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把她們當作你們目的的一環？你和那群人又有什麼區别？”

林婉妍還想繼續說話，但是她注意到韋羽青眼中閃過的一絲詫異，下一秒，她突然被一股力量抱到一邊，而另一個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交流了——而且我還聽到不少事情。”

熟悉的人伸手把一縷頭發放到耳後，沉靜得如同一棵青松，站在前方。微微的月光從頭頂打下來，照在她的面頰上。

“但我這邊得知的消息有些許不同，比如，江航負責的項目中，協助了病毒的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