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思索:
“宮宴那一天,在宮門處解下腰帶上的藥囊時,二皇子就在我身邊,我懷疑是那個時候拿走的毒藥。”
看來結果顯而易見,一個是下毒,一個是自我服毒。
但兩種毒藥混合在一起造成的影響一加一大于二,不管當初殿下又算計到了什麼東西,現在看來反倒是把自己的身子又敗壞了。
我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想說的,我知道殿下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可是這種不擇手段,在我心中并不包括着損傷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代價的換取什麼利益。
範閑見我平淡的接受了殿下中毒的猜測反倒是覺得更加毛骨悚然,也不知道對我是成分到底是個什麼猜測。
範閑細細囑咐我:
“雖然已經解讀,但是補身的藥湯還要繼續喝下去;
毒性損傷髒器的部分就需要府上藥師調養,時間太短,我隻能選對二皇子身體損失最小的狀态下把餘毒拔清;”
又從袖子裡掏啊掏的,掏出了幾張藥方。
“這些方子每隔三日換一次,等把折疊方子吃個遍,身體大概就沒什麼大礙了,哦當然,補身的藥可以和這藥一起喝。”
我看着這張藥方上狗爬一樣的字體,深深的覺得傷眼睛。
如果範閑是直接走科舉進官場,那這筆字肯定是埋沒他才華的第一刀。
我見範閑臉色疲憊,又确定之後解毒不需要範閑親自施針後對範閑說讓他先去休息,等一會兒就送他回使團。
範閑一步三回頭,幽幽怨怨的不知道想說什麼,但最終是暫時沒說。
範閑走後,屋裡安安靜靜的。
我見門扉緊閉,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就執起殿下的手來,低低的聲音湊近殿下的耳畔:
“承澤,我知道你早就醒了,還不準備對我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