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自己找吃的。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顧晨說道。

這會兒他那幫兄弟打電話來叫他出去參加飯局。顧晨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阮綿綿要跟着一起，被顧晨擡手攔住，“不是叫我哥哥嗎？這會兒怎麼不聽話了。好好站在原地别動，我給你買三明治來。”

“哥哥，記得要沙拉醬。”阮綿綿看着顧晨的身影說道。

顧晨拐個彎上了一輛車。這個人要麼就是想繼續行騙，要麼就是真傻。如果是後一種，這裡就挨着警察局，想來也沒什麼事。如果是前一種，這人無非是想繼續騙錢，可憐他顧晨身上的家底很快就要用完了。她還能騙到什麼？

酒酣飯足之後。顧晨已經喝得有些醉了，他半躺在椅子上，聽到幾個人陸陸續續準備離開，他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上次顧晨說的給咱們幾個賠罪，今天這飯局就當賠罪了。便宜你小子了，這店也就算得上是一般般。”

顧晨揮了揮手，待人走了一陣了，才慢慢有些酒醒。“服務員，買單。”

“先生您好，總共消費是一萬八千二百元。是刷卡嗎？”

顧晨聽到這個價格，想起自己兜裡剩的不多的餘錢，忽然驚醒過來。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的。以往這點錢倒也不算什麼，他請客成習慣了，猴子他們幾個又是多年的交情。他摸出錢包，把錢付了。信用卡是徹底不能用了，就借記卡裡還算有些錢。不過今天這一頓飯就用去了大半，顧晨肉疼不已。

等到出了門，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雨來。夏季雨水多，雨點子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震天響。顧晨想到叫個車又得花錢，本來等一陣去坐公交車，哪知雨竟然不肯停似的。他咬咬牙，叫了一輛車回家。

回到租住處自然是萬籁俱寂。阮綿綿不在，他覺得清閑多了，自在地洗澡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日起來，顧晨看着空落落的客廳，下意識覺得，那電視機應該是開着的。她沒找回這裡，是走了還是真傻？

顧晨出門，在樓下便利店買了一個玉米棒子啃。要是以前他也是不屑這樣的，可惜現在沒什麼錢了。這玉米棒子味道不好，一股子香精味。他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便利店老闆娘。

老闆娘認得他是前些日子的帥氣小夥子，爽朗地笑了起來。“帥哥。幾日不見更帥了。”

“老闆娘，轉發錦鯉怕不是假的吧？我怎麼覺得我更倒黴了？”

那老闆娘瞧了他一眼，“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不到最後誰能知道結果呢？帥哥，看問題不能隻看表象是不？”

難得老闆娘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顧晨雖然覺得她多半也是忽悠人的，但自己這麼計較不也可笑？本來就是大衆娛樂的年代，信了就是自己輸了，何必還去怪别人呢？

顧晨這麼一想又覺得心裡舒坦一些，便信步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氣裡滿是雨水浸潤過後濕漉漉的清新味道。陽光出來了，影射在青草露珠上的光澤都分外美麗了。

顧晨沒什麼事情，閑得慌。他決定去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昨天那地方好找。他粗略地看了一眼，的确是沒人。他氣定神閑下來，這夥騙子，啧啧！

他轉身欲走，覺得後背痛了一下。他下意識轉過頭去看，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是阮綿綿！

她憤怒地看着顧晨。頭發全都耷拉在頭皮上，看起來實在古怪極了。身上的衣服半幹不幹的，腳上一隻腳穿着鞋，一隻腳沒穿。不見的那隻鞋眼下在顧晨腳邊，正是剛才脫下來打顧晨用的。

顧晨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他愣在當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來。隻是心裡隐隐有股愧疚之意，弄得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去看阮綿綿了。

要不裝作沒看見，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