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顧晨把阮綿綿推開,跌跌撞撞地走到路邊。車輛飛速地駛來,一個影子跑過來把顧晨撞開。幸而司機反應快,刹住了車。
阮綿綿愣愣地跌坐在地上。司機探出頭來,“不要命了?”又罵了句髒話,很快開走了。
顧晨遞了隻手過去,“起來。”阮綿綿連忙牢牢握住,道:“哥哥,你不能不要我。我以後都聽話的,我會很乖的。對不起,都是我錯了。”說着豆大的淚珠唰唰地往下流着。她把頭靠在顧晨手心裡,淚珠灼熱,燙得顧晨有些心驚。
他低下頭,啞聲道:“起來。要不然就真的把你丢了。”
阮綿綿眼睛一亮,借着顧晨手臂的力量,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手卻不肯放開顧晨,生怕他不要她了。
“哥哥,對不起。”阮綿綿一邊走一邊說道。
顧晨帶着阮綿綿回去把酒店的錢結清了。手頭還有方才那個人賠給他的錢,又可以多用一陣子了。說不得還能給他外公選個稍微不那麼難看的禮物。說白了,就是他把手頭的錢都拿去選禮物,老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他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
酒店前台結賬時,阮綿綿忽然說:“哥哥,咱們為什麼要住酒店?”
“不住酒店,咱們住哪裡?睡大街去?”
“咱們回家呀。我們不是有家嗎?”
“家?”顧晨搖了搖頭。隻見阮綿綿從鞋裡掏出個東西來,顧晨嫌棄地撇開頭,道:“什麼玩意兒?一股子味道。”
“我們家的地址啊。我怕我自己忘了,才想起藏了一個在鞋子裡面。”
阮綿綿把布條猛地一下湊到顧晨的鼻尖上去。顧晨退後一步,捂着鼻子,“離我遠點,什麼味兒。”
顧晨眯起眼睛去看上面的字迹,意外地竟然不是福利院,而是老城區的一處地方。隻是這地方他沒怎麼去過,說不得到底存不存在。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阮綿綿。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把身份證收起來,決定先去看看。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顧晨給司機看了看那裡的地址。司機沒說話,踩了一腳油門往前開去。
“師傅,這能到嗎?”
那司機白了他一眼,“你給我的地址,能不能到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