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焞不斷的呐喊。
“好孩子,我一直在這裡,你所見,都是我。”
“我是宇宙,宇宙之内,都是我。我是過去,我是現在,我是未來,我是時間與空間。我是所有的開始,我是一切的終結。我是星辰,我是太陽,我是月亮。我是你頭上的雲彩,我是你腳下的泥土,我是清風,我是雨露。我是所有人,事,物的締造者,掌握生死輪回。”
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四面八方的聲音,擰成一個聲音。
“我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是老人,我是小孩,我是枇杷樹,我也是王蓮蓮。”
聲音在不斷得變化,說男人,就是男人的聲音,說女人,就是女人聲音,說老人就是老人的聲音,說小孩就是小孩的聲音,說枇杷樹,現在是鄭焞的聲音,說王蓮蓮,就是譚慕妍的聲音。
記憶,在這裡發生了一點微妙的改變。
鄭焞隻聽懂了最後三個字,道:“把她還給我。”
“已經擁有過了啊,我們換一樣?”宇宙和藹的道。
鄭焞紅着眼睛,一連串的道:“就要她,把她還給我,就要她,把她還給我……”
枇杷樹的思維很簡單,所以鄭焞也隻能翻來覆去的說這麼幾句話,宇宙不得不打斷道:“好孩子,你以一棵樹的才智,超越了那世間樹的智慧,已經不适合留在那個世間了,我會為你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我要讓你成為新世界的主宰,你是王,你是君主,你的子孫會覆蓋全新的世界,你是天下共主……”
“這說的,好像嫦娥哦。”
鄭焞就是在心裡嘀咕,還沒有說出來。
宇宙已經知道了,他是宇宙啊,枇杷樹隻是他億億萬萬的一個部分,他感知到了這個部分自主的思維,如果他能做出表情的話,他表情龜裂,既然哄不過去,就隻能實話實說了,道:“你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你主動破壞了那世間的法則,不能留在那世間了。”
“她死了,他們還高興,他做爸爸的,不管孩子,我把他劈死了,有什麼錯!”
鄭焞滿身戾氣的道。
宇宙語重心長的道:“那世間自有法度,按照那個國家的法律規定,對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人,負有扶養義務而拒絕扶養,情節惡劣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這是遺棄罪,最高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一氣憤,就把人給劈死了,破壞了遊戲規則,你在那世間,出局了,懂嗎?”
“不懂。”鄭焞真不懂。
宇宙長歎一聲,道:“好孩子,羊吃草,草不能吃羊,這是你那世間的法則,若一棵棵草都不甘心起來,把羊吃了,那世間不是亂套了,會很快崩塌的,所以你不能留在那世間了。我會為你開辟一個新的時空,在新的時空,草可以吃羊,羊不能吃草。”
“我不要,我不吃草,我不吃羊,我不要新的時空,我就要她。”
鄭焞固執的,像一個說不通道理的孩子。
宇宙像一個嚴厲的家長,看着胡鬧的孩子,還在堅持的教育,道:“我是宇宙,我締造了宇宙中的一切,我是締造者,我也是維持者,你在那世間,你突變的智慧,會擾亂那世間的秩序,沒有秩序,世間會毀滅……”
正說這話呢,宇宙感知到,在距此幾百億光年的地方,成片成片的星際崩塌,無數個世間毀滅,這對宇宙來說呢,就相當于一個人擦破了一點油皮吧。
宇宙是無所謂啊,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罵那邊的生靈愚蠢,他不斷的維護,清理一個個世間突變的智慧,他讓一個世間隻有一種生靈處在統治地位,他開辟一個個時空安放新的生靈,他用時間和空間隔開,他維持着秩序,架不住愚蠢的生靈太多啊,貪婪又智慧,研制出了可以轟塌星球的武器,好啦,最後所有都毀滅了。
哎!
宇宙有了一點點情緒。
那他還費勁維護着幹嘛呢?
毀滅就毀滅了。
他無窮無盡,不生不滅,他是永恒!
在誦經聲中,鄭焞睜開眼,看見他跪在蒲團上,他細聽那經文,就念過去幾個字而已。
我是過去,我是現在,我是未來,我是時間與空間。
所以是這麼算的,對嗎?我曆經了時空,發生了那麼多的對話,這裡,隻是過去了眨眼的時間!
王蓮蓮?
鄭焞記住了這個名字,叩拜而下。
虛空之中,小兔子縮回了正常的大小,它口吐黃涎,污黃的涎水打濕了它一直幹幹淨淨的毛發,它直挺挺的側摔,身體劇烈的起伏。
啊呀呀,真是累死小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