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身體,從頭往尾依次做小,這不是譚晗要偷懶擡個輕的,隻是年輕人好玩鬧,去擡的尾巴,到時候,頭要往東,尾巴要往西,才叫做鬧元宵,後面擡尾巴的人,要把整條龍拉過去,就是和大半的人在拔河,要使大力氣的。
“行,庭栖也要擡尾巴,對吧?我會和阿輝他爹說的。”
譚定很樂見兩個兒子參與這件事,譚晗譚诩,一個沉穩一個沉靜,和譚氏年輕的族人聚在一起鬧一鬧才好呢。
下午,譚定把三個兒子都帶去裡正家裡,在村裡要參加的人,都去裡正家裡,裡正家站不下這麼多的人,很多人聚在門口,先初步商量一輪各家龍身的大小,就要各家開工制作了。
趁着家裡又沒人,沒有約束,愛幹淨的鄭焞,要洗澡了。
這樣才能徹底幹淨啊!
廚房後面就是做洗澡間的小屋子,竈膛燒着火,屋子角落也放着兩個炭盆,譚慕妍悄悄的進來,就是幫鄭焞洗後背和左臂的,譚慕妍坐在鄭焞的後面,拿濕帕擦着鄭焞的脖頸和半邊露着的肩膀。
裹傷的細布還纏在身上的,為了不洇濕傷口,譚慕妍另外纏了很多,這個時候一屋子的水汽,濡濕了鄭焞的側臉,這些天尤其是前三天,譚慕妍總會看到鄭焞的臉是汗濕的,睡一覺出一頭虛汗,因為換藥清洗傷口又激出一身冷汗。
他受了一箭,醫治起來,就是反複在挨這一箭。
譚慕妍每一次都心疼得無以複加。
一個女人,若是這般心疼一個男人,就是愛得深沉了。
譚慕妍垂下眼,不用濕帕子了,掬住熱水,溫熱柔軟的手掌,輕輕擦拭着傷口背後的肌膚,鄭焞的後背,一下子繃緊了。
譚慕妍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了,道:“碰疼了嗎?”就是帕子擦上去掌握不了分寸,她才直接用手拭的,還是弄疼他了嗎?
鄭焞是心癢,背後的觸感直通心髒,他現在心跳有些失常,腦子被熱氣蒸騰得暈乎乎,還有熱流朝下面湧動,激蕩得他要站起來了,他把漂浮在浴桶邊的帕子撈過來,壓在身上,他心慌意亂的回了一聲嗯。
“對不起。”
譚慕妍熱熱的呼吸遞過來,臉伸過來,輕吻他的耳朵,又斜向下,把鄭焞的臉掰過來一點,漸漸吻到他的唇,反複的□□。
他來定親的那幾天,天天想這個,他最近幾天也有想這個,但是她答應爹爹他們兩人在一起不會胡鬧的,就沒有給他。
哎……胡鬧就胡鬧一次吧。
他想要,他喜歡,就給他一次好了。
譚慕妍的衣袖垂下來,浸了水,她的一隻手臂直接伸下去,在熱水中箍住他的背,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肩,親吻中軟綿綿的道:“還疼嗎?”
“不疼了。”
鄭焞的臉上蒙着一層水氣,眼睛濕漉漉的,這讓他看起來溫柔若水,純淨無害,鄭焞在換氣中輕輕一歎的想,幸好他剛才機靈把身體擋嚴實了。春天到了,他的身體,愈合速度最快的時候,他恢複得很快,都精神起來了,他現在不止想要這個啦!
裡正家裡,還在給龍燈排序,各家确定尺寸和順序,在大台門看大門的族人跑過來,道:“各位爺爺伯伯叔叔,好多盧氏族人來了。”
好多盧氏族人,看架勢就不是來走親訪友的,大台門也不讓進,大台門後面臨近的人家,無論老少,隻要是個男的,隻要是個會走的,就跑過來攔了,不準進村!
裡正的兒子譚輝先帶青壯們趕過來,一些老的小的族人,才退到後面去。
裡正村長等幾個堂号老爺随後來,見到福輿堂盧源在這裡,這一批都是青田鎮來的,是盧源往上數幾輩的族親,那一片的裡正和在那一片值守的差役也來了,裡正沉着臉道:“大過年的,要幹嘛!”
盧氏族人把官府的差役推上去,差役收了盧源錢财的,道:“福輿堂的長子長媳失蹤了,有人看見出現在映珠村,我們來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