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三個字,宋驚羽已經沖向正廳去了,這會兒衆人不知道他要幹嘛,都追出去。
宋驚羽盯着盧源就是一通搶白,道:“福輿堂盧源,那小媳婦的公公對吧,人也不是不可以讓你們接走,隻是這個人來怡和堂醫治了兩天,這兩天,各種名貴的藥材,人參,冬蟲夏草,靈芝,龍涎香,海馬,藏紅花,雪蓮,重樓,西方萬丈雪山上采的,東方深海海域裡遊的,用下去的貴重藥材不知道凡幾,還有沈大夫的診金,他是皇太孫殿下加獎過的大夫,診金自然也是不少的,你們先把賬結了再走,不收你們一萬兩吧,五千兩,是要的。”
宋驚羽這一篇說出來,兩方人馬都震驚了。
盧家這邊四個,覺得這個少年胡攪蠻纏。
譚氏的人也沒有往這裡想啊,從年前到現在,沈菁在這裡治病,附近十裡八鄉的百姓,難得遇見一個好大夫,來求醫都帶了錢财來的,有不夠的,家人自會籌措了來,再不夠的,沈菁就說算了,沈家豪富,他本來就是大财主,依着自己的心情,倒是不計較這個,遇到富人就多收一點,遇到窮人就少收一點,還有宋驚羽這個千金公子在這裡與沈菁鬥氣,他宋家敗落了,那是對頂級門第而已,這幾年宋驚羽經營着,也恢複了不少,他家也是萬貫家财,就他一人,全是他的,也是揮金如土的善财童子,确實采買了一批貴重的藥材來給病人用,與沈菁是鬥氣又鬥富,現在算算帳,應該的吧?
盧源的叔叔,氣得臉色漲紅,道:“我們又沒有讓你們治病。”
“誰知道呢,你說你家的小媳婦,是自己跑出來的,她有這個本事嗎?我怎麼不信呢。”宋驚羽哼了哼,道:“要我說,是你家故意把人丢這裡來的,就是算準了我們心善,會撿進去救治,然後你們再如此來耍賴,要把這筆帳賴掉,算計得很精明啊,可惜遇見了我,我家是經過的,還不知道你們這點小九九,想賴賬門都沒有,阿武……”
說着,宋驚羽的随從,阿武從外面沖進來的,不止他一人,宋驚羽和謝路都是大家公子,跟着他們出門的有十幾二十人,要說鄭焞也有這個排場,不是他單在這裡的,隻是他要貼着譚慕妍,他的人,都在他買的秀屏鎮的宅子裡捂着,宋驚羽和謝路,也有一半的人在秀屏鎮,如今沖進來十個人,也夠了,把盧家三人和差役團團圍住。
“寫字據!”
宋驚羽讓阿武寫福輿堂欠怡和堂五千兩醫藥費的字據。
盧家沒帶多少銀子,他家也拿不出五千兩的銀子,家資倒是有,就要變賣田地和鋪子了,變賣出五千兩來,也是元氣大傷了。
宋驚羽把劍拔出來,羊入虎口,敢不簽?
盧源的堂兄弟多話,宋驚羽真的一劍削過去了,在他手臂上開了一刀血口子,道:“若你們以為我還在和你們講規矩,就錯了主意,我就是殺了你們,都不用償命。”
宋家遭難以後,皇太孫給宋家平的反,宋驚羽這個人,也是在皇太孫那裡挂了号的,還有這裡的謝家沈家,都不用鄭焞出面,這幾家胡作非為起來,殺幾個人,也能遮掩過去的。
盧源被強按着簽了字。
宋驚羽叫阿武把字據給怡和堂老爺收着。
怡和堂老爺接過去的手都哆嗦,這就是普通富戶和頂級權門的差距啊,因為鄭焞在和譚定家裡結親,一直俯就着,連着随着他來的三個人,都低調着,就忽略了他們身上的權勢。
盧家這邊有個官府差役呢,全程不敢支一聲。
宋驚羽這就放開盧家四個人了,攆蒼蠅一樣,道:“行了,你們先回去拿銀兩吧,人嘛,等給你們治好了,你們再來接。”
盧家這邊四個,想說話,也不敢言。他們被坑了一把,還接不到人。
宋驚羽用看蠢材的眼神看他們,道:“當然要把人治好了,才能讓你們領走啊,不然人死了,你們擡着屍體去官府告怡和堂治死了人,五千兩銀子,還不得吐出來還給你們,對嗎?怡和堂老爺。”
怡和堂老爺,老淚都下來了,看看他們的怡和堂,面積是大,房屋多處破敗了,當初病人接連不治身亡,他家是惹了幾起官司,該賠的,不該賠的,都賠了,自此家道中落。
盧家的人,怎麼落荒而逃不提,就是映珠塘的堂号老爺們出了怡和堂,都對身邊的子孫們說,這件事情不準私下議論,不準有人說到譚定女兒的面前,若有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夢善堂和譚俏娥,就是下場。
夜深了,武綠來向鄭焞告知怡和堂反轉的結果。
鄭焞靜靜的聽了,叫武綠去給秀屏鎮上的随從傳話,把譚丘找出來。
找出來。
殺了!
不配為人,為父之人,可以殺了!
這件事情,最壞的人,是譚丘,他和譚小娥,才是父女親人,應該顧惜她,愛護她,但是,他沒有。
盧家,在譚丘手裡,把他的女兒當貨物賣過來,堅持了這件貨物的使用方法,現在名節已失,貨不對闆,想退貨而已。
他們買了不該買的貨物,落得失财的下場,也算天公地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