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媚當然是美的,身量高挑,肌膚雪白,貌若天仙,不可方物,堪稱絕世,不過此刻的鄭媚,隻是一身皮囊塑在這裡,從她被請出趙家以後,就不發一言,也沒有大哭大鬧,隻是,像失了魂靈一般。
天漸漸的黑了,一群十幾萬流民随處安營,蔡彥和一班兄弟及數千從一輪輪厮殺中存活下來的老兵駐紮在中心,在一個村寨中住宿。
鄭媚被安頓在這個村子最好的房舍中,戚氏還陪着她,戚氏是很體貼的,叫人燒來熱水,再來請鄭媚,道:“娘子先洗漱一下吧,不管别人怎麼樣,身子是自己的,要自己珍重了。”
鄭媚沒有一點反應,不過戚氏陪伴她一天,知道水端來了她會喝,飯端來了她會吃,熱水備下了,她扶起鄭媚,給鄭媚脫衣裳。
蔡彥把搶來的最好的東西都捧到鄭媚的面前,鄭媚現在穿的這一身,是一位诰命的吉服,不說這件衣裳是如何華麗了,是這個身份,早上蔡彥把衣裳披在鄭媚身上,說不止如此,他要打下江山,把皇後娘娘的珠冠戴在她的頭上。
鄭媚聽見了,也無一點動容。
這會兒吉服之下,還有前夜蔡彥一番放縱留下的痕迹,浸在熱水裡,鄭媚第一次主動的,一次一次的擦拭身體。
屋外有重物落地的聲響,是趙無咎來了,暗中殺了守衛,殺了進來,滴血的刀悄無聲息的就要砍在戚氏身上。
“别殺她。”鄭媚第一次說話,聲音猶如天籁。
趙無咎就把刀刃轉成刀背,把戚氏打暈了。
鄭媚在浴桶中縮着身體,眼中含淚,眼淚一顆一顆的聚集出來。
鄭媚的眼裡有星辰淚珠似銀河。
趙無咎沒有責怪鄭媚失了貞潔,當他知道鄭媚被蔡彥奪走,他就知道鄭媚要經曆什麼了,不要指望男人在美色面前能克制住生理的欲望,鄭媚是蔡彥點名要的人,他隻會更加的迫不及待。
就算蔡彥不僅想要得到鄭媚的身體,還想要征服美人的芳心,這也不妨礙他先享用享用這具身體。
趙無咎把鄭媚抱出來,這時候沒有時間互說衷腸,趙無咎給鄭媚穿上衣裳,隻道:我來接你回家了。
趙無咎沒有抛棄鄭媚,他來帶他的妻子回家。
偷偷潛進來,再偷偷的潛出去。
趙無咎拉着鄭媚出逃,流民的軍營松懈,再給他們一點點的時間,他們是逃得出去的,隻是蔡彥沉迷鄭媚,才安排了接下來的部署,就要來找鄭媚,所以第一時間就撞上了。
雙方打了個照面,趙無咎才知道蔡彥是何人。
數年前,蔡彥也不叫蔡彥,他叫蔡順,他家是趙家的佃戶,他娘病了,他家交不上佃租,當年鄭媚還沒有和趙無咎成親,不過他們自幼定親,早晚要成親的,鄭媚已經打理趙家的家業,在巡視趙家的莊園,在了解詳情以後,免了當年蔡家的佃租,在知道蔡彥母親的病不能治以後,拿出一件好衣裳,讓蔡母穿着做壽衣下葬。
就是那時候,蔡彥看見了鄭媚,從此魂牽夢萦,微末之時,他隻能做做美夢,在夢中意淫,當他有能力的時候,欲望何須束縛,他就是要來搶,要來奪,他造反了,群雄逐鹿,他未必能走到最後,登上九五,這一點他自己心裡門清,所以他在活着的時候,就是要得到他所能得到的,如此,也不枉此生。
趙無咎和蔡彥打了起來。
蔡彥越挫越勇,異常的興奮。
他想啊,以前對他來說,高高在上的東主,他也能與之一戰,可惜他不是生在富裕之家,若他有趙無咎那麼能投胎,出生就衣食無憂,可以有條件自幼習文練武,他的成就,遠不止如此。
不過蔡彥是打不過趙無咎。
趙無咎喜輕俠,不屑事章句,勇武非常,禮部尚書魯大人點評過趙無咎的刀法:往來如風,隻見清光回翔不見身也。若不是蔡彥在生死線上曆練出來退得及時,趙無咎已将他斬于刀下。
蔡彥退了,趙無咎沒有追殺,他先殺了一個騎馬的兵卒,抱上鄭媚上馬,要殺出這重重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