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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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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诩已經是太常寺樂工。

在衆多的應征者中,譚诩是脫穎而出的。他容顔娟好,技藝精湛,在律呂一道上天資卓絕,選他絕對是公正公平的,倒是顧及着他武陵郡王大舅子的身份,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做一介樂工。

譚诩堅持,他喜歡做這個,沒有不好意思,就成了太常寺樂縣院下的一位普通的樂工。

這差事原本是再清閑不過了。太常寺樂工專掌祭祀之禮樂,一年能有多少事呢,一年大半的日子就是來衙門點個卯而已,隻是這段時日被教坊司纏上了。

太常寺掌禮樂儀制,收納天下曲樂,制定樂譜,教坊司演奏樂曲便時常向太常寺請教。

明年是元熙帝八十大壽,宮中多夜宴,求新曲,這請教就多了一些。

天黑透了,一叢一叢的人走出衙門,譚诩一人獨行,不斷的被人邀約夜飲,譚诩含笑着,拘謹着一一拒絕了。

“仲弘。”

譚诩字仲弘,宋驚羽在衙門裡以字稱呼他。宋驚羽也做了一個樂工,等着他,邀他同行。

譚诩無奈的回絕宋驚羽的邀請,道:“我要回家了。”

宋驚羽已經走過來了,道:“那我上你家馬車,我有要事與你說。”

什麼要事呢?

宋驚羽上了馬車又不說。

譚诩一眼不眨的盯着宋驚羽看。

“沈菁過繼了他長兄之子,他有了兒子。”

沈菁也給宋驚羽下了帖子,今日中午讓長随羅七送過去,送給宋驚羽的帖子是另外措辭的,直接的寫了沈菁有了兒子,而且這個兒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請見諸位叔伯。

宋驚羽在沉默中略過了沈菁要做壽的前情,說了重點。

“哦~”

譚诩看似沒有反應,隻是收回了看着宋驚羽的目光。

宋驚羽追着譚诩的視線,隻能看到譚诩白皙娟秀的側顔,痛扼道:“你心軟了,軟向了他是不是?我明白沈菁的作為,他有了兒子暫時就不會娶妻了。”

沈菁就是情敵,宋驚羽話語裡也沒有給沈菁留面子。

譚诩倏然轉了回去。

譚诩心中是無語的,他的心是正直的,一個男子若是傾慕男子,自然就不該去招惹女子,這一條應該作為理所應當的正理,但是顯然,沈菁與宋驚羽都把這一條作為向他求歡求愛的籌碼了。

譚诩心中的正理沒有宣之于口,被宋驚羽這樣追問着,譚诩的眼睛都還是清澈黑亮的,道:“驚羽,你的母親闵夫人是因何亡故了呢?”

宋驚羽的母親闵氏,一開始說是被宋驚羽的父親宋侃所殺,而且這個說法是闵家人告上官府的,當時的知縣就要把宋侃收監,宋侃不服,拘捕,因不願身陷囹吾服毒自盡了。然而宋侃一死,開始的說法沒有得到遏制反而更加硝煙塵上,說宋侃和闵氏是如何如何的不睦,兩看相厭,最後宋侃怒而殺妻,宋驚羽的祖父也有包庇之罪,被逼得自盡。此案上達天聽,當時還沒有冊封為儲君的皇長孫,就是現在的皇太孫親自下場給宋家翻了案。

皇太孫力保宋家,案子是黑的也得洗成白的。所以真相究竟如何?

宋驚羽一腔的憤恨是宣洩出來了,道:“當年自然是誣告。我的外祖父沒有兒子,隻能按着宗法認下了嗣子。按照湖州的風俗,獨女與嗣子可以平分家産,我那舅舅是為了一半的家産誣告了我的父親。”

告倒了宋侃,闵家的舅舅就可以拿回那一半的家産。

所以那一場紛争,不是在為闵氏伸張正義,而是龐大的财産争奪。

“我想也是。”

譚诩沒有把宋驚羽的父親想象成殺妻的大惡之人,隻是為宋驚羽的母親闵氏可惜道:“闵夫人,桃李之年而逝。”

宋驚羽發憤的情緒被譚诩輕語之言壓制。

語雖輕,其情傷!

宋驚羽身為其子,也去追溯過往事。

宋驚羽的母親闵娴,性情驕矜,美貌多才,嫁了一個丈夫,丈夫卻好男色不愛女子,在深宅内院中的孤寂,無人可訴,無人可以理解。

是呀,就是宋家的諸位老仆,都說闵氏是鑽牛角尖了,自己看不開,最終招緻了宋家的敗落,是宋家的罪人。

在那些老仆們眼中,一介女子,住在大院子裡,風吹不着雨淋不着,坐擁龐大的嫁妝,仆役成群,這日子不好嗎?丈夫不回家,也清靜不是嗎,還省得伺候男人了;丈夫不愛女子,也沒有納小老婆生出一堆庶子女來讓妻子操心,不省心嗎?且宋侃不是一次家也不回,他履行了傳宗接代的責任,和闵娴有了孩子。闵娴也是幸運的,頭一胎就生了男孩,兒子都有了,這樣的人生不夠圓滿嗎?

為什麼要抑郁而死呢?

因為闵娴是個人,她的出身,她身為獨女自小受到的關愛,她擁有的财富與學識,讓她有了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她理應有更高的精神追求與渴望。

嫁了一個丈夫,不愛女子,每次行房都是勉勉強強,當一個男子對女子的□□都沒有什麼興趣,就不要指望他在生活中有多少的體貼和敬重了。

在這場婚姻中,闵娴受到的委屈和憋屈,是她女性意識的覺醒,而這樣的覺醒在當下的環境中,是不合時宜的,覺醒又無力抗争,就成了痛苦。

懷了孩子,不是闵娴在深宅内院中找到的寄托,而成了她的催命符。

宋侃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傳宗接代的責任,更加不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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