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頓時耳根發熱,怎麼才一個月不見,昙無谶竟變得這般,還會調情。
其實說完昙無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這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但和珈藍這麼久沒見面,他的确是很想她。
“對了,近來法師特别受百姓愛戴,法師可知道?”
昙無谶搖搖頭。
珈藍笑:“大戰爆發後,多少百姓無家可歸,食不果腹,法師在寺中開倉放糧,救濟流民,此舉得到衆多百姓的愛戴,這些日子,聽說化興寺的香火格外盛。”
昙無谶給珈藍倒杯茶,說:“好像挺昙曜提過一嘴,倒是沒在意。”
“你在鄯善傳大乘已有半年有餘,這些日子你開的法會香衆都很多,百姓漸漸也在開始接受大乘。此番,剛好可以借着這次機會,再進行傳揚。大戰後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此刻若有人緩解調整一下他們的心态,我想會好很多。”
無欲無求,還是太難。
世間能有幾個人做到這樣,若拿自己來說,昙無谶也不敢保證自己做到如此。如果是之前,或許可以,但自從遇到珈藍之後,他的心裡便有了牽挂的人。
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和選擇都會影響他們,所以任何時候昙無谶都必須警惕的處理每一件事。
“此舉可行,明日我再派弟子下去踐行。”昙無谶想了想,又說:“如今鄯善重建,公主日後打算怎麼辦?”
“這裡是我的家,我不會離開。”
昙無谶點頭,他尊重和支持珈藍的任何決定。他目光在珈藍腕上看了一眼,說:“幸得此番你無礙。”
珈藍笑:“幸得我們此番都無礙。”
昏黃的燭光下,珈藍的長發高高挽起,額前的碎發垂下,那雙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亮的好看。
有很久沒有這樣仔細的端詳過彼此了,珈藍看着昙無谶,兩人對視着,一個眼神就挑起了對方的欲。
珈藍叫人來将飯菜撤了,昙無谶進了内室。
接吻時昙無谶能聞到珈藍身上的酒香,甜膩中帶着一點點香,二人呼吸交融。又因為室内有燭火,兩人都出了汗。
冬日外面的風刮着,積雪厚厚的裹着一切,唯有室内溫暖濕熱,熱火朝天。
最後,珈藍是真的沒有寺廟力氣了。昙無谶體力好的吓人,要了好幾次,在天邊亮起一抹白的時候,珈藍終于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雪停了。
但風依舊刺骨錐人。昙無谶給珈藍留了信,說自己先會寺裡了。
珈藍沐浴後洗漱後去了安長錦處,早上綠芙來遞過話,說要她去一趟。安長錦如今是鄯善的新國主這點置若罔聞,今早叫珈藍來也是有話同他說。
不過,讓珈藍沒想到的,傅介子也在。
看樣子,今早這番談話,不簡單。
“義陽侯怎這麼快就要回去,我還沒來及好好款待此番你的幫助。”安長錦說着話,目光就看到珈藍進來了。
他要回去了?珈藍想。
“殿下,我來此已經有兩個月,若是長時間駐足這裡,大漢那邊是不行的。”
安長錦當然知道,他作為大漢朝的義陽侯,自是不能長時間擅離職位。
珈藍朝安長錦行了個禮,道:“王兄。”
“珈藍,義陽侯不日便要回大漢了,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對于和親一事,你有何看法?”
“和親?”
珈藍神色異常,她看向安長錦,“王兄,這是什麼意思?”
見自己的妹妹誤會了什麼,安長錦笑:“不是叫你和親,王兄另有人選。”
為了加固大漢和鄯善的關系,和親這是必然,珈藍并非不知道。
“此次,便是由義陽侯帶着和親公主返回大漢,這是兩國建交的友好證明。”
傅介子看向珈藍,語氣中似有遺憾:“可惜,日後見公主那便不容易了。”
珈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安長錦似乎是懂了些什麼,但沒辦法,他隻有這一個妹妹,并不想她遠嫁。而傅介子更是知道,如果當初選定珈藍和親,那麼迎娶她的将是自己。而現如今自己帶回去的這位公主,則是嫁個大漢朝的太子。
兩國聯姻這是必然。
大漢朝的皇帝也給過他允諾,他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婚姻。不過就是很可惜,他沒有能帶走珈藍,而珈藍也不喜歡他。
這隔着山高路遠的,恐怕日後是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