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運動的身軀敗在1000米的威力下,第二天上學,徐澄月苦着臉,托腰扶腿,一瘸一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讓人揍了。她向好友申請今天不騎車随便誰捎她一程。
江韫北一聽,一溜煙騎出百米遠,邊騎還吆喝,徐澄月你過完年肯定胖了,我車沒打氣,等會給你壓爆胎了。
未等徐澄月開罵,嶽清卓先大義滅親,讓他等着,待會追上他非要他好看,而後短發一甩,讓徐澄月上她車。
徐澄月歡歡喜喜坐上,一手摟她腰,一手摸她的短發,還是很惋惜,開學前她把頭發剪到脖子的長度,稱為了方便學拳,也節省洗頭發的時間。但剪短發的她,搭配練拳許久身上逐漸顯現的肌肉,更有一種飒爽幹練的帥氣,徐澄月比以前更愛和她摟摟抱抱了,一手的安全感。
方之斂卻未覺得練拳後的她與以往有什麼不同,還把她當成和徐澄月一樣需要照顧的女孩,問她需不需要自己來帶徐澄月。
“不用,”嶽清卓放開一隻手,繃緊肱二頭肌給他看,“瞧,都有肌肉了。”
徐澄月上手戳,還有點柔軟的質感,像化掉邊緣的果凍,外嫩裡強,但再放回冰箱,很快又變得硬邦邦,“清卓姐姐好帥,怎麼辦,越來越喜歡你了。”
嶽清卓側眸朝她揚下眉,徐澄月抱住她的腰尖叫。
這一舉動把俞麟也帥到了,喊着要和她一塊去學。
俞麒還載着他,讓他瞧瞧自己的腿,湊什麼熱鬧?說完有些喘,不舒服地咳嗽。
“方叔說下周就可以拆石膏,快好了。”
方之斂:“我爸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拆了石膏後還是得養一陣。”見俞麒面露疲憊,咳嗽不斷,問:“俞麒,你感冒還沒好嗎?我來載俞麟吧,我看你喘得厲害。”
“沒事,我可以的。”一口氣沒喘勻,又咳起來。
“還是我來吧。”方之斂停下車,把俞麟接過來,“你吃了藥,怎麼也不見好?”
“快好了,再吃一次藥。”
徐澄月說:“屏姨說你老是不按時吃,能好才怪。”
“有時忘了。”
徐澄月:“阿斂,你們倆坐得近,記得提醒他。”
“好。”
嶽清卓帶着人騎得也不慢,快追上江韫北時,徐澄月晃着一個紅色塑料袋,她立馬會意,靠近過去,徐澄月踩住後齒輪左右伸出來的釘子,借力往上一站,夠到江韫北,塑料袋撐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在他腦袋上,爆發出一聲狂笑,嶽清卓立馬加快速度,兩人逃之夭夭。
被遮擋視線的江韫北猛一刹車,半天功夫才揪下來,向前丢,“徐澄月!”
在後頭目睹全程的三個男孩也爆笑如雷,江韫北回頭瞪他們,然後可憐兮兮找方之斂求安慰。
方之斂摸摸嘴角掩飾笑意,說:“我會說她們的,太危險了。”
“方之斂!你胳膊肘朝外拐啊!”
江韫北追上去,俞麒落在後頭,坐在方之斂後座的俞麟回頭催促哥哥趕緊追上,六人散在一條街上,每一處都是笑聲。
十幾歲上學的路上,夥伴勾肩搭背,或共騎一車,聊八卦聊愛好,惡作劇開玩笑,談學習聊成績的時間很少,幹不正經的事很多,到哪都是笑聲,這也是上學的一部分,他們都知道,比之考試、成績,學生生涯應該擁有更多。
*
徐澄月覺得近來江韫北特别煩人。
以往跟着她去丁爺爺家練木頭,都是自己安分找個地方睡覺,或幫丁爺爺幹活,這幾次中途總來打擾,拖她出去跑步。
她最讨厭跑步,聽到這兩個字立馬拒絕,但他像蒼蠅一樣趕不走,嗡嗡嗡地叫,惹惱她被罵了也不走,在一邊讀從方叔那邊聽來的案例,有人久坐導緻十幾歲就腰間盤突出,有人經常低頭不動患上頸椎,恐吓之下她不得不妥協,和他出去跑上一小時。
起初累得慌,跑一段就要走很久,江韫北也難得不打擊,陪着一塊走,再告訴她怎麼調整呼吸跑起來不會累,什麼樣的姿勢跑起來腿不酸,按他的方法堅持下來,輕松許多,體育課上訓練也逐漸沒那麼吃力。有時他忘記提醒,反倒是她自己的身體發出信号,還會邀上人去跑一圈。
每每這時,江韫北總要調侃一句,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最讨厭跑步的人居然主動要跑了,然後挨徐澄月一拳頭才肯閉嘴。
今晚照舊,晚飯後歇過一會,兩人便到馬路兩邊的人行道上慢跑。中途遇上鐘屏一手拎中藥包一手拎幾盒西藥,以為她病了,關切問候。
鐘屏說是俞麒,自上次感冒到現在都沒好全,咳嗽時好時壞,拖了半個月了,聽徐媽說有個中醫治咳嗽很厲害,剛去抓藥回來。
兩人當即結束跑步,和鐘屏一道回去看俞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