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一月後被徐爸發現,徐爸罕見地與母親吵起來,最後阿嬷摔門而去,徐澄月從房間出來,安慰父親,其實她也沒被餓到。徐爸愧疚,但還是和她約定不告訴徐媽,免她擔憂。此後堅持每晚回家,回不來則交代阿爺去看一眼。
周五晚上,阿爺要去吃席,江菀去鄰市進貨,便把嶽清卓和徐澄月的晚飯交代給鐘屏。鐘屏做了一桌菜,又買了幾樣她們愛吃的熟食,把人喂得飯後夜跑都跑不動。
“歇一晚歇一晚。”将運動和練拳視為頭等大事的嶽清卓,難得主動提出休息。
俞麒泡了茶給她們消食,坐到徐澄月身邊,問她短跑練得怎麼樣。
學期快要結束,馬上進入初三,中考近在咫尺,最早一項考試是體育,幾人中體育相對弱勢的是徐澄月,雖然她一直堅持夜跑,但與計時速跑還是不一樣。
徐澄月回答:“其實還沒怎麼正式練過,不過之前江韫北抓我練跑步,現在跑幾公裡也沒那麼喘。”
提起江韫北,俞麟率先反應,說好久沒見他了。他轉學過去,就隻五一那會回來過一趟,也不知道在幹嘛。他提議給他打個電話,話落電話已撥出去。
接通,江韫北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痞勁,“怎麼,想你爹了?”
暗号對上,俞麟立馬反唇相譏:“你個老賊!”
這熟練流程,一看平時就沒少打電話胡侃。
“你最近做什麼呢?怎麼也不回來?”俞麟着急忙慌問他。
“沒做什麼,上學學習沒事找點東西玩,周末也差不多,有時候和我爸媽出去走走。沒有長假,回去擱一天多就得回來,時間還不夠我傷心呢!”
最後一句玩笑着說出來,一旁徐澄月卻覺得是事實,并且對江韫北如何傷心充滿好奇。
她不假思索地問:“怎麼傷心,哭嗎?”後面跟一連串“哈哈”笑。
“徐澄月?你也在?”憶起剛剛父母說的事,再次問她徐姨不在,阿嬷有沒有為難她。
徐澄月笑了聲,說還好,這個問題在他剛得知徐媽調職就打電話問過了。
嶽清卓傾身對上話筒:“我們都在,羨慕吧!”
俞麒補充:“晚上在我家吃飯。”
江韫北重重歎聲氣:“我想吃阿爺的大鍋飯了。”
俞麟引誘他下周回來。江韫北說回不了,下周他們要測試,占了周六一天。蕪洋的重點班雖人才濟濟,學習節奏也挺快,但出來了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裡的人,太拼,我費好大勁才考到班裡中遊。對了徐澄月,你最近一次考試怎麼樣?”
沒怎麼樣,很穩定,不進不退,但意味着離朝中還有一段距離。
“沒事,還有一年,你有阿斂和俞麒兩個軍師呢。”
抛開學習,聊起其他,幾人聽到他那邊的轟轟聲,問他做什麼?
他說他爸正帶他們兜風呢。
俞麟挪到鋼琴邊上,按下一個琴鍵,“我們聽我哥彈琴呢。”而後示意俞麒快上去露一手。
話筒另一頭的吵鬧消失,大概是他關了車窗,等了一會聽不到聲,問怎麼到他這就不給聽了?
俞麒被俞麟拉到鋼琴前,“哥你彈幾首當練手,反正你周末也要去考級。”
俞麒無奈,在夥伴們期待的眼神中,按下琴鍵。
一首還沒彈完,徐澄月突然站起來,拉下俞麒的手,“别彈了,考試前不能太緊張,我們去海邊騎車吧。”
幾人齊贊成,手機上傳來一聲咆哮:“徐澄月,你又饞我。”
“就饞你!”徐澄月利落挂了電話。
幾人告知鐘屏一聲,出門。
走在最後頭的俞麒或許沒有意識到,徐澄月打斷他的瞬間,他埋頭,緊繃的神色,像被日頭曬蔫了的花葉,沾了傍晚的露珠,又見青蔥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