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沉默下來,看着手中的斷筆變成兩隻新的羽毛筆,眉頭一皺,将兩支筆重新合在一起,再一次折斷。
這一回是兩道咔嚓聲清晰的在耳邊響起,像是手槍上膛的聲音,驚的琴酒忽的睜大了眼睛。
他快速伸手進枕頭底下,摸到了壓在枕頭下的槍才松了一口氣。
微涼的風吹的窗簾嘩啦作響,驚魂未定的琴酒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櫃上重新閉上眼睛。
剛才的那種夢……
他已經做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在兩道咔嚓脆響中驚醒。
不過琴酒并不後悔,隻有保持絕對的警惕,才能在黑暗中活下來。
不是嗎?
他緩了緩神,睜開眼睛後扭頭看向窗外,窗外已經是一片豔陽高照的景象,很難想象,居然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琴酒在床上坐了會,掀開被子移動身體準備起床,他的手放在枕頭邊,雙腳已經踩到了地上的拖鞋。
刹那間,琴酒停下了自己起床的動作,他的手瞬間握緊,擡起來一看,發現自己的手上抓來了四根羽毛筆。
血色的羽毛一根根生長在暗紅色的翎管上,上面的細絲如同毛細血管,隐隐有光輝流動。
琴酒看見,在羽毛筆上,有字體浮現出來。
【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真實】
“……”
嘩啦——
四根羽毛筆被琴酒全部丢在地闆上。
他靜靜的看着羽毛筆在地闆上融化消失,不知道幹坐了多久,終于穿着鞋子離開了床邊。
琴酒得承認一件事,那就是他被煩到了。
他得去會會,自家研發的全息遊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進入遊戲的裝備送的很快,可能是因為琴酒的身份在組織裡面高的可以。
裝備由一個巨大的紙箱子裝着,家裡除了他之外,隻有一個管家和兩個保姆。
琴酒将箱子帶到自己的房間,拆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類似于按摩椅一樣的椅子。
這種東西的外表,還是由他敲定的。
誰讓那些研究者硬要他選擇一種款式。
琴酒仔細對比說明書,将全息遊戲倉聯通電源後,特意去告訴了家裡的管家注意不要關他房間的電源。
為了以防萬一,琴酒還是給貝爾摩德打了一個電話去,讓她提前交下一百年的電費。
做完這些,琴酒給自己換了一身舒适的衣服,思索片刻,還是将自己的那對對戒戴在了手上。
他戴上獨特的全息頭盔後,躺進了遊戲倉裡。
在按下健康保護系統和自動感應開關後,藍色的數據傳輸線路從遊戲倉裡面出現,鍊接上頭盔後,琴酒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白的進入界面。
很快,界面上就浮現出了熟悉的字體。
【很感謝你願意答應我,交易内容是:
1:作為半個世紀前的琴酒,順應曆史軌迹,功成身退。
2:收集破壞劇情的都市傳說。
琴酒先生,祝您好運】
都市傳說?
琴酒不是沒有了解過自家研究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按道理,他們制造這個遊戲的初衷也隻是為了實驗一下第二世界的可能性。
他記得,遊戲裡面并沒有涉及都市傳說,隻是一個普通的舊時代刑偵遊戲。
琴酒緊抿着唇,看着黑白的界面變成模糊的遊戲空間,擡手點開左上角的設置界面。
現在,他退出去還來得及。
誰知道,當他擡手的一瞬間,整個遊戲界面突然暗了下來,黑色的彩色線條将所有景象覆蓋,一卡一卡的,閃的眼前一黑。
琴酒暗道一聲不好,想到自己要栽在這種事情上,整個人逐漸冷靜下來。
他快速擡手點開始設置退出遊戲,可惜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退出按鈕被黑色的彩色線條吞噬。
“不,還有一種情況。”
琴酒想到了那個暗紅色的字體。
如果這也是那個字體搞的鬼。
下一秒。
他聽見在有腳步聲傳來,從他的身後。
左邊一步,往後三步,男,身高體重在一米八零至一米九,大概有七十九八十kg,兩秒。
可以制服。
琴酒聽着腳步聲,将自己的猜想放到一邊,腦海中瞬間瞬間浮現出一抹畫面。他跟着自己的感官轉身往後退開一步,擡腳便朝着來人奔跑的方向踢出一腳。
在黑暗中,琴酒感覺到自己踢到了一個柔韌的東西上。下一刻,他的腳被擋下,那人後退一步,又朝着他撲了過來。
琴酒一個旋身站穩,稍微彎腰躲過襲來的拳頭,擡手成爪将那人的手臂抓住。
他順着手臂将人一拉一扭,便把人制服在身下。
可是琴酒忘記了,這不是現實。
抓捕到的人如同水流從琴酒手下溜走,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有一雙手從他背後狠狠推了他一把。
重心不穩的琴酒往下栽倒,撲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看到暗紅色的字體重新出現。
【遊戲倉是媒介,琴酒,那是真實的世界。記住我們的交易,不要死在過去】
刺啦,刺啦——
最後,那段字體同樣被彩色線條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