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是,琴酒也隻能想想,因為他身上的炸彈不足以把這裡的人全部炸死,而且爆炸聲還會引來源源不斷的人,他根本殺不完。
被趕來的群衆認定為嫌疑人的琴酒根本跑不了一點,第一是他外貌出衆,貿然逃跑會引來很大後續,第二是,他在人群裡看見了幾個熟面孔。
也不算很熟,隻是很久以前在調查卧底的時候把卧底的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親朋好友全部查了一遍。
琴酒雙手插兜,冷冷的看着維護秩序的四個人。
蜜皮金發的是組織的好波本威士忌安室透,現在應該叫降谷零。旁邊那個頭發柔順行為舉止溫柔紳士的藍色鳳眼,是蘇格蘭威士忌綠川光,現在還是諸伏景光。
至于旁邊兩個,一個留着長發的和一頭卷毛的,都是組織未來卧底的好同學。
琴酒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遇見他們,他轉念一想,又想到曾經的自己也不可能來逛公園,一下子就釋然了。
雖然釋然了,但是不包括他對于卧底深深的惡意。
他都還沒有打算計劃怎麼處理将來組織會進去的卧底,卻沒有想到先有兩個人直接撞他臉上。
卧底是一種很好用的東西,他們為了情報幹活賣力,兢兢業業的奮鬥在黑暗裡。
琴酒眼中多了幾絲興味,也不知道,自己提前遇見了未來卧底會發生什麼。
在四位警校生的維護下,圍觀的群衆很快被隔離在屍體外,而經過詢問,甚至在群衆裡面找出了三四個認識屍體的人。
當然,這不包括路過的琴酒。
警察來的很快。
不到一會的時間就見幾輛警車停靠在了路邊,琴酒看着從警車上下來的幾人,目光在走在前面穿着棕色大衣的警察上掃過。
“都讓讓,都讓讓,屍體在哪裡?”
年輕的警察高聲喊話,提醒圍觀的人警察來了,都讓出一條路。
琴酒暗暗後退一步,站在邊緣處。
為首的警察将證件拿出來,說了些什麼後,就有法醫跑去檢查屍體。
“死者距離死亡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死于心髒破裂,失血過多。”
“嗯,将作案工具收好。那麼,誰是第一目擊者,”目暮十三點點頭,吩咐身邊的警員去找圍觀者詢問事宜。
琴酒本不想出面,奈何他就是第一目擊者,被人指出來後,隻能走出人群,“是我,我路過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死了。”
他緊緊皺着眉,臉上的表情黑的堪比鍋底,因為格外讨厭條子,又往後退了一步。
“啊,這樣啊。請可以出示一下證件,駕駛證也可以。除了第一時間發現屍體外,還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嗎?”
“沒有,不,”琴酒雙手放在口袋裡沒有動,他根本沒有證件,拿什麼出來,拿槍嗎?
不過……
他隐晦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大光耀聖櫻,發覺這裡幾乎沒有人看見那裡還挂着一具在不斷流血的屍體。
“不什麼?”
目暮十三對于這位有着銀色長發身姿高挑的男人抱有莫名的好感,倒是不覺得這位看着有些陰郁的男子會殺人。
隻是這位先生的外貌和身高過于顯眼,讓人格外好奇而已。
可能是因為人類的本質是個顔控吧,長得好看的人,肯定是個好人了。
“我是直接從大門一路來這裡參觀這顆櫻花樹的,如果周圍有監控,你們可以調查一下。”
琴酒沒有說不什麼,隻是把話題轉移了個。
公園裡面當然不可能設置什麼監控,隻是說出來炸一下不了解的人而已。
“好的,先生你的證件。”
“……”
這個警察是一定要看嗎?琴酒和目暮十三對視,看着他眼裡的認真,咬了咬口中的軟肉,殺意外露,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目暮警官,兇手不可能是這位先生了,我倒是覺得,旁邊的那幾個人可能性更高哦!”
有着一雙潋滟桃花眼的萩原研二看銀發男人格外為難,想起自己早前的觀察,湊到目暮十三身邊給他解圍。
“這位先生沒有理由殺人了,如果刀子從心髒捅進去,肯定會濺出血的,很容易沾到頭發和衣服上。”
“衣服可以換,但如果是銀色的長發的話,肯定是要洗洗的。這位先生一直都在視線裡,雙手放在口袋裡面沒有拿出來過,連擦頭發的機會都沒有。”
萩原研二說着說着,朝着琴酒眨眨眼睛,“而且如果是這位先生,想必不屑于在大庭廣衆之下用這種方法殺人吧?”
這個男人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之前他和小陣平讨論誰會是兇手,都一緻覺得,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
怎麼說呢?
像這種人想要殺人,光是辦法都有數百種,沒有必要用最無腦的方法。
“那好吧,不過等會要去警視廳做個筆錄,”目暮十三被說動了點頭,雖然琴酒不拿證件的态度加大了嫌疑力度,不過重要的點也不在他那裡。
最重要的,還是那幾個認識死者的人。
“我們和原右走散了,沒有想到再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遇害了。”
被問話的長發女人嗚嗚的哭着,她手裡提着包,抓着旁邊的一名短發女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