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聽完《都市傳說手冊》的話,眉頭微皺,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不大的天台很快就找完,唯一的線索就是天台邊上的一灘血迹。
血迹很新鮮,看着距離他到這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
琴酒站在天台邊上,順着血迹的路徑往下看,見到下面的景象時忍不住一愣。
所有建築物的半身被深淵般的黑暗籠罩,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些建築物的排列和天空上的有所關聯。
這讓琴酒聯想到了鏡像。
雨漸漸停下,天邊的陽光更亮,可是深淵将所有的光芒全部吞噬。
琴酒沉默半晌,試探着站上天台邊邊上,他往前小小邁出一邊,踩在了一片虛空上。
在腳尖落在虛空的一瞬間,樓下的深淵翻滾,隐隐傳出各色的嘶吼尖叫。一道漆黑的弧光,在轉瞬間從底下飛了上來。
琴酒看見這道弧光,表情一變,猛的往後退去。
砰的一聲巨響,弧光直接砍在天台邊緣。
大樓被攻擊到後開始搖晃起來,還有向着一方傾斜是趨勢。
琴酒見勢不妙,心下一狠就跳出天台,也幸好腳下雖然是虛空,但是可以感受出是踩着什麼東西的。
琴酒的舉動似乎把底下的深淵激怒了,一道道黑色的弧光朝着他打,每出現一道,虛空地闆上就出現一條裂痕。
看着這些裂痕,琴酒表情有點臭。
“麻煩。”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琴酒腳下跑的飛快,他一邊留意着裂痕的方向,确保腳下不會踩空,一邊注意着底下的弧光,确保弧光穩穩跟在身後。
等跑的遠了,身後的大樓早已經徹底崩塌,大塊大塊的碎石落下,砸進深淵裡看不出一點波動。
琴酒留意到,挂在天空的一棟樓也塌了,有兩個黑影掉了下來。
如果沒有猜錯,那就是他要找的兩個人。
琴酒有了方向,開始有目地的引導弧光指路。
“入口已經消失了。”
【放心,你就順着想法走吧,大不了留在這裡】
暗紅色的扭曲字體遠遠的跟着,一時不慎,被一道弧光劈散。
琴酒不知道這一幕,因為他的路被東西擋住了。
擋住的還是個熟人。
裂口女。
裂口女可憐兮兮地站在虛空上,見到琴酒跑來,頓時眼睛一亮。
她匆匆跑到琴酒面前攔住他,手舞足蹈的比劃着什麼。
可惜琴酒看不懂,他仗着裂口女已經對他沒有傷害,抓着裂口女的手把她甩一邊,繼續往前跑。
“……”
裂口女看着急匆匆的銀發男人,氣的直跺腳。
虧她還好心提醒這個人,結果這個人看都不看,隻想着往前面去送死。
裂口女無奈搖頭,看着琴酒跑遠的身影,直接走到路邊的花壇旁邊蹲下。
逃跑力量消耗太大了,還是随機抽個路人殺了吃點東西吧。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那個煞星怎麼就莫名其妙跑到大街上了。
琴酒為了躲避掉下去的命運,根本不在意被他甩到一邊的裂口女,也就沒有發現,他和裂口女看見的世界不一樣。
就像是在追逐太陽,不管琴酒多麼努力,想要去的地方永遠和他隔着遙遠的距離。
再強大的體能也經不住這種耗法,琴酒的腳步開始慢了下來,到了後面,他完全停了下來。
“為什麼跑不過去。”
【不知道】
琴酒垂眸看着腳下翻湧的深淵,餘光注意着被弧光又一次打散的暗紅色文字。
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這是個鏡像的世界。
琴酒知道自己已經抓到了答案的尾巴,接下來就是徹底摸清全貌。
在這一刻,他莫名覺得自己站在了賭桌上。
嘩啦一聲,腳下的虛空被弧光打碎,琴酒睜着眼睛,看着遠處的天空。
他在往下掉,但是琴酒不覺得自己賭輸了。
遙遠的明亮天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來不及等待他自己墜入深淵,無數急不可耐的骨手,已經将他拉了下去。
思維在落進深淵懷抱的刹那間停滞,痛苦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帶來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再睜開眼睛,視線所到之地,是一片空蕩蕩的水泥樓層。
這裡還沒有來得及建立牆面,還沒有開始分區,就連腳下的地闆都硌腳。
“這裡才是真正的無間?”
【不是,剛才是屬于“你”的無間,這裡是屬于都市傳說殘缺的白衣女的無間】
【每個傳說的無間是不一樣的,你可以理解成為牢房,然後,想要出去就得殺死吞噬其他的傳說】
【像是那些沒有知名度的,手冊上面基本不會記載】
琴酒緊皺着眉頭,對于《都市傳說手冊》的解釋半信半疑,“那我該怎麼從這裡離開,殺死殘缺的白衣女?”
【嗯】
“……呵,你怎麼不自己去殺。”
琴酒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的水泥地上重新找到了血迹。
順着血迹一路,他從這未完工的樓梯一路走上了這棟樓的天台。
【殘缺的白衣女:原來的身份是一名富家大小姐,性子單純。為了救自己被劫持的好友,帶着一大筆錢來到這裡交易,結果被好友欺騙。好友為了防止白衣女報複,将白衣女殘忍殺害,肢解碎屍後混在水泥裡面】
【這棟樓,說不定就是整個白衣女】
“哈,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琴酒冷笑着,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就是從天台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