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把頭發從衣服裡面撈出來,回頭很滿意的看到了琴酒冷漠的表情。
“有是有,不過隻是在客廳。”
不像是腳步聲,也不是什麼動物制造出來的聲音,真的要說,反倒是像□□敲擊玻璃的聲音。
聲音一會急,又一會緩。
因為是在客廳,Gin抱着琴酒也懶得出門去看,有這種時間,還不如先睡覺。
“嗯,那今天晚上,你睡客廳看看,如果可以抓,那就抓住吧。”
琴酒起身靠坐在床頭,很滿意自己做下的決定。
Gin想要反駁什麼,可轉身看着琴酒手腕上的綁痕,想要說的話又隻能咽回心裡。
他還記得,琴酒說要砍掉他那些根系的話,不能想,一想,就有一種已經斷了的感覺。
Gin默默認下了這個決定,不過好在,他一連躺了幾天,都沒有在客廳裡聽見那道奇怪的聲音。
又是一個夜晚,和琴酒單純一起躺在床上睡覺的Gin在冰涼的氣息靠近時瞬間睜開眼睛。
玻璃天花闆取代了黑暗的室内,睜開眼睛的一瞬間,Gin就在四周的玻璃上看見了五個自己。
他站起身低頭去看,就連腳下都是玻璃。
整個空間呈現出一個正方形,摸到玻璃上,除了冰涼的觸感外沒有任何特别。
Gin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衣,喚出根系後,就連這些都無法打破周圍玻璃。
現在他還不知道琴酒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進到了這個地方,如果是的話,他還可以進入到無間,那麼琴酒呢?
Gin靜下心來,試着感受自己和無間的聯系,沒有想到,受到限制,就連無間都進不去了。
“……啧。”
好極了,嚣張的生涯遭受到了人生滑鐵盧。
但是還有一個辦法。
Gin無奈搖頭,伸手觸碰玻璃鏡子,一下子穿透了過去。
這個領域對于都市傳說本身也有一定的限制性,但是他終究不是人了,想來,也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沒有想到,Gin才剛剛離開一個地方,轉眼間穿透玻璃後又重新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這個地方與他之前待着的地方略有不同。
六個方位的玻璃鏡,裡面的人或坐或站,在見到Gin的一瞬間,都朝着他沖了過來。
“你來了!快帶我離開。”
這些“人”一看就Gin就像是饑餓已久的人看見了一桌大餐,恨不得撲上去将他撕碎吞吃。
Gin冷漠看着這些“自己”向着他求救,确保它們無法從玻璃鏡子裡面出來後,試着選擇一面進去。
Gin一過去,鏡子裡面的“人”就撲了過來,也幸好他反應夠快,直接将“人”踹開到一旁打暈。
是的,打暈。
在不清楚這個領域的規則之前,Gin還不想給自己建立麻煩。
就這樣一片鏡子一片鏡子的跑過去,不知道打暈了多少個“自己”,Gin才看見了轉機。
一眨眼,明媚的陽光出現在室内,純白的天花闆也不是什麼鏡子。
而他被迫縮起身體,擠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着。
看着外面的人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氛圍,又努力把自己縮起來些。
Gin可以知道,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這具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他就像是被強行困在了一個軀殼裡,隻能看着這個軀殼憑借着長久以來的習慣活動。
外面的人離開了,就跑出櫃子,簡單的吃一些剩飯剩菜,像個幽靈一樣,将所有的一切打點好。
等到聽見一些腳步聲,又急匆匆的跑進櫃子裡,把自己縮起來藏起來。
Gin想要離開這具身體,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勁,隻能眼睜睜看着女孩遭受虐待什麼都做不了。
終于有一天,他聽見外面的人喊了一個名字,然後女孩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即使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信号,Gin也隻能抱着多了解一些信息的心态去看。
離開櫃子的一瞬間,Gin被彈出了身體,可又被鎖在身體周圍半米遠的位置。
Gin的眼前一片黑暗,隻能聽見周圍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說什麼家裡少了首飾少了錢,問是不是女孩偷的。
再一次能看見,Gin發現自己又回了那個櫃子裡,這一回他耐心等了許久,也等不到女孩的身體跑出去收拾這群人留下的殘羹剩飯。
周圍的場景在Gin意識到女孩已經死去的一瞬間虛化,又回到了全是玻璃鏡子的空間。
Gin扭頭看向玻璃鏡子之間的狹縫,在裡面看見了一隻黑色的眼珠子。
那隻眼珠子動了動,又快速消失。
Gin冷笑一聲追了過去,穿過狹縫,一瞬間撲到在了一個落滿灰塵的地方。
這裡是剛才的客廳,客廳裡躺着幾具扭曲腐爛的屍體,依稀可以看出是那群欺負女孩的人。
Gin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等他分析情況,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服下擺被人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