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像是随時可以熄滅的燭光,脆弱的不堪一擊。
“不……沒什麼,優子,你們先聊着,我去樓下等你們。”
工藤新一将心底的震驚掩蓋,搖着頭起身離開。
他站起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銀發身影,看着那張熟悉的,每個晚上都會出現在夢裡的臉,感覺到脊背發寒。
待不下去一刻,工藤新一不顧妻子工藤優子擔憂的目光,和兒子好奇的表情匆匆離開。
這個地方不能待,不,是那個人根本不能靠近。
即使知道琴酒已經死在了五十多年前,可揮之不去的夢魇依舊籠罩在心頭。
更有甚者,工藤新一懷疑琴酒也吃了那個藥,變成小孩後花費了五十多年的時間重新成長。
“黑澤先生,我很抱歉……”
黑澤陣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消失在二樓樓梯,重新去看工藤優子,笑着搖頭,“沒關系,工藤夫人,接下來我們是聊聊什麼。”
“啊!是這樣的,小理這個孩子,天生遺傳了他父親的……”
工藤新一的離開并沒有阻止工藤優子的目的,而黑澤陣并沒有将這個表現異常的男人放在心上,兩人敲定了工藤理的學習課程和時間後,愉快的道别。
無事可做的黑澤陣在琴行裡面待到了下午下班,收拾好東西後,和老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他想了整個工作時間,怎麼也放心不下早晨的痛苦。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生過一次病,不可能突然就得了絕症。
如果是真的,黑澤陣不敢想象自己英年早逝帶來的後果。
最多的還是遺憾,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國家。
黑澤陣思考的認真,也就沒有發現有個男人在他回家的路上等着他。
等到揮來的拳頭快要砸到臉上,黑澤陣才反應過來,擡手擋下後快速将人壓制。
回過神的黑澤陣看着被自己壓制住的工藤新一,愣怔後笑出了聲。
“工藤先生,你在我回家的路上襲擊我,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呵,不滿?你個混蛋,我恨不得殺死你,你以為躲了五十多年再出現就沒有人記得你們了嗎?琴酒,你化成灰我的記得你。”
工藤新一憤怒的在黑澤陣手下掙紮,眼裡燃燒着仇恨的怒火。
如果不是這個家夥,自己就不會變成小孩,不會在那個組織被毀滅後還要忍受慘無人道的各種實驗。
就連父母,都隻能在半年的探望期間才見一次。
緩慢的生長期,使他在陰暗的角落裡躲了五十多年。
黑澤陣冷眼看着工藤新一發瘋,也沒有想要放開他的想法,倒是工藤新一話裡的琴酒讓他有些熟悉。
可是仔細一想,或許因為琴酒是一個酒名。
“什麼琴酒,工藤先生,如果你不能冷靜,可不要怪我報警。”
黑澤陣臉上的冷漠不像作假,可工藤新一卻是笑出了聲。
那個組織滅亡後,因為他受害者的身份,可是知道了許多組織秘密,正好,如果琴酒報警,到時候還不知道警察是抓誰。
“你倒是報警啊,哦,讓我想想,你來這裡又懷揣着什麼陰謀?怕不是苦艾酒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你行動了吧。”
工藤新一被壓制在雪地上,貼着雪的一半臉已經被凍的通紅,可是這有什麼關系,琴酒沒有掏出槍,就說明他不會死。
雖然長達四十多年的研究,世界各國研究者無法在他身上獲取長生不老的藥物,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會放工藤新一安穩的活着。
皮膚底下的定位器每時每刻都在工作,隻要工藤新一受到生命危險,就會将信号傳達出去。
到時候,即使他自己無法親手殺死琴酒,琴酒也不可能逃離日本。
遺憾的是,作為新世紀守法公民,黑澤陣并沒有想要殺死工藤新一的想法,他隻是聽着工藤新一口中的苦艾酒,難為的思考起來。
他想到自己家裡的信件,突然間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
即使這個突破口的後面是深淵。
家裡有着黑色産業的黑澤陣很容易就聯想到,這個工藤新一的背後,或許隐藏着一個驚天秘密。
“我不會報警,不過你送上門來,或許要跟着我走一趟。”
黑澤陣拉起工藤新一,将他的手反鎖在身後,帶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