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出門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趕上冬日裡的小雪停下。
離開溫暖的室内,冷冽的風打在他臉上,讓黑澤陣有些暈乎的腦子逐漸清醒。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還早,距離他和工藤夫人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足夠他在外吃一份美味的早餐。
可事實上,黑澤陣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去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決定放棄今天的早餐。
反正,一日三餐還是一日兩餐或者一餐,對于他來說并沒有多少區别。
遵循着心裡的想法,黑澤陣重新調整一下自己背着的琴包,懷着期待的心情向着琴行走去。
或許是因為天氣寒冷,一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穿着厚重衣服的他們行色匆匆,紛紛趕着在下一個大雪降臨之前達到目的地。
除了周圍的建築物,冬日裡唯一的亮色隻剩下路邊綠化帶裡種植的櫻花樹。
黑澤陣快步走了一路,到了櫻花樹難得的停下腳步,看了幾眼盛開的燦爛的花,又加快腳步離開。
到琴行的路還有一段,他要在周圍的路段左拐右拐,也幸好黑澤陣記憶力好,不然就這點路也會分不清。
沒由來的,一股危機感襲上心頭,黑澤陣停下腳步,下意識躲避在牆後,安靜的等待着。
沒有臨近的腳步聲,周圍也沒有車輛的聲音,雪融在清晨的陽光下,仔細聽,隻有他自己的心跳。
黑澤陣耐着性子等了會,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直到心裡的危機感淡去,才呼出一口氣離開。
黑色的鞋子在細雪鋪就的地上留下一片腳印,黑澤陣在行走間停下腳步,隻感覺到一陣涼風從身邊吹過。
他平緩跳動的心髒在這一刻停下一瞬,突如其來的沖動使他猛然間轉頭往身後看。
不管是心還是大腦,在這一刹那都被極端的痛苦侵蝕,那是比子彈打進身體還要劇烈的疼痛。
一瞬間的痛苦來的莫名其妙,黑澤陣腳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他的手勉強撐着牆,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極端的痛苦使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等到黑澤陣慢慢緩過神,才感覺到睜開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水。
模糊的視線中,空蕩蕩的街道裡隻有他一個人,就連細雪上也沒有多餘的腳印。
黑澤陣愣愣的看着,淚水滑過臉頰,又被他随意抹去。
“真倒黴。”
他該找時間去看看醫生,希望不是他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黑澤陣露出一抹苦笑,卻不知道這抹笑容在他滿是悲傷的臉上顯的格外令人心碎。
他收拾好心情,盡量不去思考剛才遇見的情況,加快了去上班的速度。
到了琴行的時候,裡面已經站着一名身穿奶白色大衣的女性,她的身邊跟着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而手上牽着一名穿着棗紅色棉襖的小孩。
他們在和老闆聊天,說着一些家常事,挑選着琴行裡的樂器。
黑澤陣推開琴行玻璃門,他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多少關注。在展示樂器的老闆看了他一眼,示意黑澤陣上樓準備一下。
自知有些遲到,黑澤陣對于老闆的好意也沒有推脫,直接向着樓上走去。
等到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黑澤陣就在二樓的樓梯上聽見了底下人說話的聲音。
不多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黑澤陣坐在二樓的沙發上,開始給他們泡茶,并笑着擡頭招呼來人坐下。
“早上好,工藤夫人。”
工藤夫人是一名樣貌清秀的女士,氣質溫和中隐隐夾雜着上位者的威嚴。她笑着朝黑澤陣點點頭,目光從他的眼睛上滑過,沒有去問為什麼紅着眼睛。
“這位是我的丈夫,工藤新一。這是我的孩子,工藤理。”
“你好!”
黑澤陣笑着點頭,将手下泡好的茶一一推到坐在沙發對面的客人身上。
在這期間,他也不忘去打量以一副見鬼了的樣子看着他的工藤新一。
“工藤先生,請問我們是有見過面嗎?”
坐在沙發間的黑澤陣笑意吟吟地看着工藤新一,他思索着自己的是不是有遇見過這個男人,可是将記憶翻來翻去,也沒有這個男人的身影。
倒不是說工藤新一過于普通了,而是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悲哀的情緒環繞。
像是在最驕傲的時候被硬生生折斷了傲骨,又被無法抵抗的力量撕碎希望。
就黑澤陣的眼光,這個男人沒有成為自哀自怨甚至是報複社會的恐怖分子,可能是因為還有什麼東西牽着他。
“新一?”
一旁的工藤夫人也發現了工藤新一的不對勁,她的這位丈夫是自由戀愛談上的,耗費了她好大功夫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