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空間裡,指尖輕柔地劃過歸木的臉龐,歸木的眼神在這刹那間變得複雜起來,眉頭微蹙。
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弧度,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微微起伏,彰顯着他内心的波動并不平緩。
肉/體被完全治愈,三日月宗近卻仍是衣衫殘破,隐約露出皮膚,他身姿優雅,輕輕貼近。
明亮的眼睛此刻閃爍着異樣光芒,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可是獨屬于千年老刀的蜂蜜陷阱哦。
付喪神的動作細膩且從容,手臂輕輕搭在歸木肩頭,始終保持着一種遊刃有餘的淡定。
很美,也很強。
歸木這麼總結着。
他沒有挪開肩上的手臂,環顧四周問道:“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嗯?”三日月宗近歪頭,隻是看着他,“不知道呢。”
歸木眨眨眼:“你想出去嗎?”
“不想。”
“為什麼?”
“過了這夜晚,還會被帶回這裡,然後重新經曆所有。”三日月宗近的雙眼靜靜的,看不出什麼情緒,“所以,出去也沒有任何用。”
歸木心猛地一顫,視線逃避地躲開,喉結滾動,一時無言。
他能做什麼?隻能出現在夜晚什麼也不會的他做不到任何事,幫不了任何人。
鬼面是與付喪神們定下契約的審神者,就如此便決定了付喪神們毫無反抗的機會,什麼也不剩下。
歸木金色眸子顫動,視線聚焦,布滿幹涸血迹的地面直挺挺地戳進視野裡,恐懼讓他轉動眼珠,卻沒有幹淨的地方可以停留。
啊……
好多血,他們被折磨了多久呢?歸木無法設身處地地去感受那種痛苦,隻是求生的本能被血腥味極大地刺激。
他的手,在顫抖。
他的心,在恐懼。
他的靈魂,在嘶喊。
在昏黃的燈光下,三日月宗近溫熱的手指插入歸木垂下的指縫間,緊緊相握,直至十指相扣,他的語氣低沉而誠摯,每一個字眼缺都像細針一樣紮入歸木的心房。
“感謝您願意使用力量治療我們殘破的軀體,”落在耳畔的語調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要有負擔,他的罪孽不屬于你。”
這些話語如同咒語一般,巧妙地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将歸木的情緒逐漸籠罩其中。
他的心中泛起了陣陣波瀾,愧疚穿破最後的薄膜,就像一股暗流在他心底湧動,漸漸占據他的思緒。
空氣中彌漫着不可名狀的張力,三日月宗近嘴角挂着一抹脆弱的淺笑,他的身體輕微前傾,以一種近乎耳語的姿态開口。
“呐,主人,您過的開心嗎?”
與此同時,他伸出手指,輕揉過歸木的手心,那觸摸輕如鴻毛。
“……我不知道。”
歸木瞳孔不自覺放大,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原本堅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往後退了半步,卻更貼合地鑲嵌在付喪神懷中。
他的嘴唇微啟,似欲說什麼,卻又被突然湧現的不安堵在喉嚨口。
手心不知何時已滲出汗,顯示出他内心的緊張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