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歸木端坐,他周身的靈力如純淨的泉水,自體内緩緩流出。
三日月宗近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從容地将手躺在歸木的手心,隻是靜靜地立在那就是一道風景。
随着時間流逝,付喪神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微風拂過發絲,他笑了笑:“是不想見到我嗎?”
前田藤四郎聽言一抖,刷的一下子站起來就拉着三日月宗近竄出房門:“哈哈,主人你們先聊,三日月殿好像有點事忘記了,我先帶他去做——”
三日月殿,請不要打直球!
門外聲音逐漸變小拉長,燭台切光忠無奈地起身關上門,看向床邊安靜坐着的人:“主人……”
末了,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歸木懷裡抱着一隻小老虎,小家夥身軀雖小,卻異常溫暖,渾身上下覆蓋着一層細密而柔順的短毛,如同一團精緻的絨球。
他輕輕地撫摸着小老虎的背脊,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細膩的毛發帶來的舒适觸感。
小老虎舒服地發出輕微的呼噜聲,眼睛半眯着,嘴角偶爾露出一抹憨态可掬的笑容。
歸木動作溫柔,五虎退看着他低頭看那隻手,默默地思考自己鑽過去的可能性。
房間裡隻是安靜着,除了小老虎偶爾的呼噜聲,再也沒有其它聲音。
歸木身體微微傾斜,目光穿越薄紗般的窗簾,深深地陷入遠方的那輪皎潔之中。
月色如洗,傾瀉而下,将房間染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銀白,不像真實。
他的心情複雜而微妙,像是被某種莫名的情緒牽引,思緒飄忽不定。
月光下的世界總是帶着幾分神秘與浪漫,它似乎有着獨特的魔力。
歸木的眼中閃爍着星碎的光芒,他心中默念着,不要做無謂的事,他做不到,也不需要去做。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夜晚特有的清新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從這份甯靜中汲取更多的靈感和平靜。
随着夜色漸深,就像眼前的月光一樣,他在慢慢消逝。
他真的不是所謂第二人格嗎?歸木突然質問自己。
到底什麼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了。
破曉時分,太陽自東方而起。
血腥與暴力掃蕩着這座本丸,五虎退抱着自己僅剩的老虎,虛弱地躺在角落裡,金瞳無力地挪移。
“哦,他好像很喜歡你啊,如果你死了,他會傷心嗎?”
“不、不要……”契約壓制于靈魂,付喪神的反抗連貓的爪子也比不上,他甚至無法拿起刀。
刺目的陽光脫離了雲彩的遮擋,烈日是無法逃離的。
歸木沉默地看着眼前回歸本體的短刀,他拿起擦拭幹淨,端正地擺放在刀架上,門在他背後合上。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
“藥研尼,快看!”橙色長發的付喪神開心地轉圈,裙擺随着動作飛起,“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望着那雙期待的眼睛,藥研藤四郎故作深思,在亂藤四郎鼓起臉頰時擡手揉了揉:“裙邊繡的新花紋,很漂亮哦。”